“琴师?”余舟小声道。
裴斯远顿住脚步,转头看向高台,果真看到袭白衣琴师端坐台上,正在抚那把琴。
他修长指尖在琴身上不住按压拨弄,琴音便如流水般淙淙而出。
这曲子与那晚余舟听过似乎是支曲子,但不知道为何,如今余舟再听却没那样心境。
那日琴声给人种旷达洒脱之感,今日却莫名带着几分铿锵,哪怕余舟不懂音律,也听出几分差别来。
裴斯远拧眉看着平西侯,表情满是戒备和审视。
平西侯却像是没看出他异样般,依旧和颜悦色地道:“放松点斯远,伯父今日也给你预备好东西。”
他说罢看向余舟,笑道:“哦对,那只琥珀你不是说喜欢吗?让人包好,放到你们房里,走时候别忘带。”
余舟正想拒绝,平西侯却没再多说什,笑着睨裴斯远眼便走。
“他……”余舟正想开口,便见裴斯远面色极其难看。
手都有些发疼。
裴斯远看向余舟,眼底还带着未曾掩去情绪。
“怎?”余舟紧张地问道。
裴斯远顾不上回答他,目光在厅内瞥,走向昨日余舟看过那枚琥珀。
但不知为何,原本放着琥珀那只琉璃箱已经不见,取而代之是余舟带来那对花瓶,里头还插着几支新摘荷花。
裴斯远看向台上那琴师,眼底闪过丝疑惑。
余舟不明所以,只觉得心中有些不安,便下意识朝裴斯远身边又凑凑,身体几乎与对方挨到起。
“好!”
过
“你没事吧?”余舟反手在他手上捏捏,问道。
裴斯远稍稍收敛眼底情绪,哑声道:“走。”
“现在就走吗?”余舟问道。
不待他话音落下,裴斯远便牵着他手大步朝外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声清脆琴音。
“这……”余舟见自己送给平西侯破花瓶被摆在原来最重要位置,顿时臊得满脸通红,小声朝裴斯远道:“你伯父为何要把这对花瓶摆在这里?”
裴斯远看着那对花瓶,目光落在那几支新摘荷花上,目光看着比方才更凌厉几分。
“你们在这儿呢?”平西侯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
余舟被他声音吓跳,下意识想抽回被裴斯远握着手,但不知为何,裴斯远反倒将他手攥得更紧些。
“怎样?喜欢吗?”平西侯看向裴斯远,笑道:“那日你说过那番话之后,便让人折几支荷花,发觉确实很衬这花瓶。你说没错,这确是很有心贺礼,此前不该那般误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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