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譬如云南请旨新修国子监府学三处,他能笔落成文,把具体如何实施,上下几层各自负什责、出什力安排清楚明白;
没准,譬如工部、户部呈上今年开销核算折子,他能眼看出哪里有错漏之处,圈打回去叫工部、户部重新核算。
郑翊、丁愉、左通三人最初还只是在边上看着,然而等青岩飞快批完摞以后,三人翻看他批复过折子,发觉竟然全无可以指摘错漏之处。
需知他们都是在司礼监当差少说十几二十年老人,平素就是潜华帝亲自处理,也未必能做到这样几乎完全不需要修改更正,
,上前便把抓着他苦着脸道:“哎呦小谢公公,你可算回来,你说你什时候出宫去不好?非得这个节骨眼上出去,昨儿个夜里,们仨可都没睡过囫囵觉,急都快急死,眼下万岁不肯见咱们,几位老大人那头天三趟催,商爷爷不管事,何爷爷又病着,咱们现下可求谁去?你倒快想个法子,劝劝万岁啊!”
青岩道:“几位公公都是司礼监老人,连你们都劝不动万岁,难道便能劝动?还是把咱们能处理折子,先都复吧。”
丁愉唉声叹气道:“你说轻巧,眼下近年关,都是大事,哪有那容易就能复?再说好些事儿,咱们以前都没处理过,万出个什差错,谁担待起?”
青岩只道:“公公别急,先看看。”
他语罢便在长桌前坐下来,瞧那架势,竟然是真要本本翻看处理,丁愉还要劝说,却被旁边郑翊、左通两位秉笔拉住,朝他使个眼色。
左通斜眼瞥那凝神翻看折子年轻内侍眼,低哼声道:“不信邪,让他看就是,看到天黑也看不完。”
因三人中,潜华帝倚重郑翊多些,他们三人从前般也以郑翊为首,因此丁愉听左通话,并没有回答,而是去打量郑翊神色,却见竟然连郑翊也没说什,瞧这样子,竟是默许左通话。
其实郑翊倒并不是和左通般,想看这位小谢公公笑话,他和养心殿来往多些,因此和青岩打过交道,也远多于另外两人,心知这位小谢公公年纪虽轻,却是个极有主见,他既已有主意,他们劝他……恐怕也不比劝皇帝容易,事已至此,倒不如静观其变,瞧瞧他究竟有什法子。
左通看笑话算盘落空。
青岩动作极快,每个折子几乎都只看遍,思忖片刻,便能立刻提笔蘸朱砂批复,都是国家大事,他个宦官替天子批复处置,竟能冷静果决、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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