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个司礼监小内侍,已经候在殿门前,看样子等他回宫许久,见他,便请他赶紧往司礼监去。
青岩问,才知道原来这两日潜华帝未曾批复折子,眼下临近年关,堆事等着皇帝处理,养心殿这头不给答复,连带着文安阁也没法安排六部百官展开工作,几位老阁臣无法,只好去催司礼监。
然而司礼监又能怎样?
司礼监分门别类整理好折子,早上是怎送进御书房,入夜便又怎原模原样被送回来,三日下来,足足累积十几摞。
虽说秉笔太监有带皇帝批红之权,然而从前朝务毕竟大部分都是潜华帝亲力亲为,他们虽说是秉笔,却也只代为处理些例行公事,忽然之间这般全数抛给他们,他们时半会又哪里处理得完?
子,千万不可与大臣私下结交,凭他们说出花来,也别信半个字,皇子王爷们,更是如此,七殿下那边……你若能断,最好也同他断来往,省让差查院揪住什小辫子,将来被皇上怪罪。”
青岩道:“徒儿省得,多谢师父提点。”
回去路上,青岩想着这事,心里不免有些发寒。
还好有师父提点——
他向知道隔墙有耳这个道理,所以这些年来,对于自己最致命秘密……也就是曾今另个身份,几乎捂得密不透风,除闻楚,没有第三个人察觉,可是除此之外,他私下里经营、在江南布置、和漕帮关系……如此种种,千丝万缕,究竟有多少已经落入潜华帝眼里?
何况也并不是什折子,司礼监都能代皇帝回复,还有许多大事,需要潜华帝亲自示下,才能批复。
譬如已秘密阁议许久削藩章程——
依着原定计划,朝廷会在年前发兵,趁着过年各处松懈,打对方个措手不及,眼下战机已至,只等着皇帝声令下,定下主将。
这种大事,谁又敢代皇帝拿主意?
青岩跟着小内侍刚到司礼监,迈进门槛,便被众人上前围住,个身材圆胖、面容白净,穿着赤色交领、胸前绣白鹇补子,正是秉笔太监丁愉
好在……好在宫中内侍利用职权之便,偷偷在宫外牟利,也并不罕见,就算潜华帝发觉,未必会往别方向多心,多半只会以为他不过是借机捞笔罢。
他想到这里,才稍稍松口气。
只是红雀那头,恐怕得提醒下,叫他暂时先不要再和驿站人联系。
回宫后,青岩先去趟养心殿。
潜华帝不在,留在养心殿内侍说皇帝带着几个娘娘去飞鸾殿,薛公公也跟着道伺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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