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皇后沉默片刻,却是兀自怔怔出会神,半晌才道:“又哪里是这半年事,这些年……早已与皇上渐渐离心。”
她此话出,靖安侯夫妇都是惊,靖安侯夫人蹙眉道:“娘娘与皇上多年夫妻,又有几位殿下在膝下,怎会如此?可不知此中是否是有*人挑拨作祟之故,难道是……”
齐皇后却只摇摇头,喃喃道:“与旁人无关,是自己……倦,或许是想得左……也或许是他变,只是忽然觉得这些年这绞尽脑汁……费尽力气走到今日,从前为齐家、为自己,后来为越儿皇位,再后来,越儿是个不中用,又为述儿……”她说到此处,越说越慢,语意里果然带着股极深倦怠,“……只是觉得极累,有时候在皇上面前,也没法子强撑下去,有些事从前本觉得没什,忍忍也就罢,这几年他做,却觉得连多看他眼也不想……”
她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小,大约是自己也知不妥,忽然顿住不说,靖安侯夫人被她身上那股倦意吓跳,道:“娘娘这是何苦,皇上是万方之主,九五至尊,与他做对,怎会落得着好,这天底下夫妻,说到底哪有万事样样顺心?总都有些不诚心小磨小擦,妾身瞧着娘娘这却是想左,许是在宫里闷久,才钻着牛角尖,不若今年去行宫避暑散散心,兴许也就想开。”
又道:“就是皇上真有什不好,娘娘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娘娘就是自己要钻牛角尖,也该为太子殿下和几位王爷想想,何苦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齐皇后却只是笑笑,道:“嫂嫂起来吧,家人,又没旁人在,这些君臣之别,有什意思?不必这跪着。”
靖安侯夫人这才起来,靖安侯方才惹妹妹生气,此事却也不敢说话,夫妻二人只是听她缓缓道:“哥哥嫂嫂在宫外,应当也有耳闻……本宫也就罢,因去年巡盐事,这半年太子日子也不好过,逸儿那孩子,自小就是个性子大,本宫小时候便约束不住他,如今大野心思,更加不好管教,这几个孩子里,越儿就不说,是个怯懦当不得事,逸儿毛躁根筋,遇事却从不肯多想想,说起来却是像哥哥性子,述儿呢,最像本宫,可弄不好如今万岁也是最不喜欢他这点,至于迁儿倒是像皇上,心思深得连也瞧不透,说来是这个做娘无能,本该教他们兄弟体,如今却是各自为政,甚至各自攻伐。”
她说到这里带些自嘲意思:“也不知是不是多心,总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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