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会和唯利是图人谈条件,可若是连这个人……也要用与那等污糟下作人打交道法子,那他最后得到,还是曾经那个心心念念谢青岩吗?
他为此阴沉郁结许久,封王出宫,本是件让他身边人人欢喜好事,可德春德喜等人整日跟在他身边却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出下,他察觉到内侍婢女们看自己畏惧瑟缩眼神以后,觉
道你疼得厉害,不必说话,徐守备已经去请大夫,你再忍忍……再忍忍好不好?”
青岩又闭眼,只是嗓子眼里溢出声低低“嗯”,不知是又昏过去,还是维持着清醒。
他闭眼,那双往日里总是显得有些心思过重且凉薄丹凤眼阖着,纤长睫羽却动也不动,安静像是死去后蝴蝶翅膀,这个平日里就过于沉默内侍身体里本就不多生命力,似乎正在点点流逝而去,闻楚看在眼里,却只觉得心痛如绞。
自江南回京后,青岩直远着他,执拗和他保持距离,他每每欲亲近而前进步,这人便定会后退两步,以求躲他更远,他便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只以为这世是自己厢情愿,青岩却对身为“闻楚”他并无半点情意。
他不是不曾示好争取,可却始终如石沉大海般得不到回应,仅有次肌肤相亲,却让对方离自己更远,他毕竟不仅仅是闻楚,也曾是尸山血海里拼杀出去闻宗鸣,刻在骨子里矜傲,不允许他像个单相思毛头小子那样死缠烂打。
而意识到当年与青岩隔阂,也让他不想再次通过主子身份压服青岩而得到对方,他想要是青岩全心全意没有保留爱意,而不是个没有拒绝余地奴才迫不得已虚与委蛇。
他早年本来有些受这副年轻身体影响,可在青岩那句麻木认命“小是个奴才,没有拒绝权力”后,却如同被兜头浇下桶冷水,逐渐看到以前从未看过,真正谢青岩冰山角。
后来他渐渐开始收少年人轻浮气性,知道上天给他重活次机会,绝不是让他白白浪费,他该找回当年本该属于他东西,也该把握住当年不曾把握住人。
只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那人已不再是当年小谢澹,而是在这深宫之中游走圆滑、工于心计精明内侍谢青岩,也不再会如曾经那个能因为点水之恩,就傻傻全身心报答对方孩子,只同谢青岩谈感情是没有用,闻楚渐渐明白这点,他当然并不是觉得青岩要东西自己给不起,可青岩绝情离去,却也让他心中隐隐憋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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