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笑道:“二哥好爽快!”
当即斟酒站起身来敬汪二哥,才又坐下,在他耳畔低语几句。
汪二哥沉吟片刻,道:“这有何难?贤弟放心便是,包在身上,只是贤弟替七公子对漕帮承诺,也希望不是空话。”
青岩笑着拱手道:“那是自然,二哥放心就是。”
这桩“生意”虽说是半哄半骗着成,但总算也真谈成,汪二哥大约后头也反应过来自己是中对方激将法,虽没有和青岩生气,倒也报复般狠狠灌青岩几杯,等到日头西斜,两人用完酒菜,告辞之际,青岩才道:“其实二哥方才大可不必担心,这桩‘生意’,公子不欲
住祖宗基业?岂不闻‘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如此步步退守,换来清净安宁,又能得几日?”
汪二哥猝不及防之下,被他放炮竹般劈头盖脸训通,其他来不及细想,却只听清那句“二哥二哥堂堂七尺男儿,怎胆魄却还不及邢帮主介女流”,当即面色涨通红。
欲要开口反驳,心中却又不由想道:他说却也不错,若论聪明才智,论统管漕帮之能,皆远远不及莺莺,帮众从前多服莺莺,如今虽也肯服,可是爹儿子,莺莺当年接管漕帮时却不过年纪轻轻个守寡女流之辈,其中难处,与她岂能比得?
只是才智不如也便罢,谢贤弟却说连胆魄亦不如莺莺,着实气人。
可想及此处,又不由暗道,今日若谢贤弟找不是自己,而是莺莺,想必以她性子,即便知道投靠七皇子要冒风险,可往后能在江南再不受朝廷掣肘,她倒还真未必不会答应——
这想,谢贤弟说自己胆魄不如她,倒也没甚不对……
汪二哥把年岁,不曾嫁娶,他哪里知道,自己这却是陷进天下间所有单相思痴男怨女大都难逃自怨自艾里去,这下子他对邢夫人那点爱而不得憋闷中,又陡然生出些自惭形秽意思来,顿时只觉更没脸面面对心上人。
青岩虽是有意使这激将法,但此刻见汪二哥这副脸色,却也实在没想到这激将法效果竟然这好,时促狭心起,憋笑之余,却还强自正色道:“罢,小弟也不为难二哥,此事既然二哥拿不定主意,改日约邢帮主出来再行商议就是。”
汪二哥听这话,酒意恼意齐上头,哪还能忍?
当即梗着脖子道:“罢罢,这事应下!不过是做几桩生意而已,又何必特意去问夫人?贤弟想替你家公子做什生意,说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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