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漕帮毕竟是汪家漕帮,不是汪二个人漕帮,不能不顾漕帮这许多随汪家出生入死多年兄弟,还有上下老小,公子厚爱,汪二心领,但请恕汪盛不能从命。”
他话音刚落,便见谢内官忽然冷脸色,道:“汪二哥!”
这谢内官平素贯和颜悦色,汪二哥却也是第回见他如此神态,心下不由突,暗自有些后悔起来,对方毕竟是皇子之尊,自己方才拒绝也太过不留情面。
只是他本以为对方要发难,却忽然见那“谢贤弟”副恨铁不成钢痛心疾首模样,道:“二哥担心将来连累漕帮帮众,这才畏首畏尾,小弟倒也不是不能体谅,可二哥却又可曾想过,当年邢帮主倘若也似二哥这般前怕狼后怕虎,优柔寡断,焉能将你们漕帮势力扩及辽东?漕帮又焉能有如今兴盛局面?”
“二哥堂堂七尺男儿,怎胆魄却还不及邢帮主介女流?二哥不妨想想,自古以来,若只知固守者,有几个真能尽守得
此话却正中他痛处,面色当即有些晦暗,脑海里不由得又想起林二要强娶继母邢夫人之事。
汪二与邢夫人多年相处下来,早已情愫暗生,他本是心思粗放之人,可唯独待这位继母,却珍而重之,顾虑重重,自知无法罔顾纲常人伦,本来今生今世,也不打算挑破此事,只愿好生侍奉孝顺她到老,奈何却遇上先前林家二爷之事。
此事若非七殿下相助,只怕邢夫人如今已被那林有路顶小轿抬进林府做姨娘去,汪家掌管漕帮,虽在江湖上无人敢轻慢,人人都卖他汪二爷几分面子,可真遇上林家这样官家为难,却也只有打碎牙齿和血吞份儿。
倘若以后那林家再来为难,届时没有七殿下相帮,又该怎生是好?
难不成……搬离金陵?
这些年来,漕帮在辽东生意,做得还不错,惹不起总躲得起,此倒也不失为个法子。
……可他们汪家祖业在此,如今却要被个脑满肠肥林二逼得搬离故土,想来也实在叫人憋屈。
青岩见他面色变来变去,心中不由暗笑,知道自己只需点那句,不必明说,汪二哥心有牵挂,便不能不担心林府这后患。
他也不等汪二哥开口,便笑道:“二哥总说自己不过介江湖草莽,可当初在江上初见家公子功夫俊俏,也顽笑着劝公子投军去谋番事业,如此看来,二哥心中倒未必甘于这永远只做个江湖草莽罢?”
汪二哥深深看他眼,忽然举起酒杯饮而尽,叹道:“贤弟这般能洞察人心,又有如此好口才,汪二介莽夫,自然说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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