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沉吟片刻,道:“殿下此言有理,只是女子生产凶险,或许就出意外,倒也不是不可能。”
今日中秋,闻楚向待下宽厚,因此给春晖殿中宫人都放假,许他们在下处歇息,只带青岩个赴宴,此刻倒也没有旁人在侧,闻楚沉默片刻,道:“周氏或许没死。”
青岩怔,半晌才回过神来他说什,还以为自己听错,可他却也知道,闻楚绝对不会用这种事来开玩笑。
“殿下何出此言?”
“自习武后,耳力远胜常人,百米开外有人闲谈,也能听见些许。”闻楚抿抿唇,声音低些,“只是……此事太过神异,或许是体质特殊……也未可知,往日怕惹人猜忌疑心,是以从未提过。”
青岩与闻楚回春晖殿,路上心神都有些恍惚,闻楚叫他几次,他也没听见。
等到春晖殿时,天色已昏,傍晚夕阳酡红,晚霞浸透连绵云层直达天际尽头。
青岩看着如此美景,心里却不免想着,在无数个这样动人景致笼罩下皇城里,又究竟埋葬过多少无辜性命呢?
他从前只觉得奴才苦,可如今看周月娴,她确是主子,不也样是颗任人欺瞒摆弄、算计伤害棋子吗?
进这个鬼地方,苦又何尝只是奴才。
“方才大理郡王与县主离去时,隐约听得他们谈两句,县主恐怕……在大皇子妃身上动过点手脚。”
青岩闻言微微瞠目,险些惊得嘴都合不拢,时竟不知该质疑闻楚这话究竟是真是假,还是该质疑宁成县主从前和周氏从未打过交道,又为何要在她生产时动手脚。
毕竟这种神话里才有千里耳,哪里是寻常人习个武就能学会?闻楚这托辞也未免太过牵强。
但脑海里电光火石,他却好像忽然明白为何闻楚对他所有行迹,都若指掌,甚至连他什时辰离宫、何时回来,也清楚明白。
这件事,他从前
闻楚道:“掌事路神思不属,可是在同情大皇子妃遭遇吗?”
青岩回神,听他询问自己,笑笑,垂眸躬身道:“殿下说笑,小个奴才罢,哪里轮得到小来同情主子,只是担心大皇子妃这去,恐怕宫中要生大变。”
闻楚沉默片刻,道:“今日之事有些蹊跷。”
青岩怔,道:“殿下此言何故?”
闻楚道:“此前去坤宁宫请安,听母后提起多次,说大皇子妃虽然从前不算强健,可此番有孕后,直悉心调养,因此胎像平稳,既然如此,就算今日受些刺激,早产之下胎儿夭折,也不该连母体性命都累及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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