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珩闻言,有些失笑,道:“黑锅?此话怎讲?”
闻修明却面色肃道:“有功当赏,有过当罚,臣是行伍中人,虽不通儒道纲常伦理,然则却也知道这两条军中铁律,放诸四海皆准,贺将军分明立下大功,陛下依律晋爵行赏,有何不可?有何不妥?”
“若只因年龄而将其战功视若无睹,陛下与前燕废帝任人唯*、不辩忠贤之行径,有何二致?”
“臣心中对陛下论功封赏贺将军绝无丝毫微词,更非方才鲁、赵二位大人所推测那般心胸狭隘之人,还请陛下万勿听信方才他们说辞。”
贺顾如今虽也屡立奇功,但与闻修明在武将之中人望相比,自然还是不如,果然此刻闻修明出头,众武将这边面面相觑圈,很快跪乌压压群,纷纷附和道:“臣等附议。”
帝在文武百官面前,揭老底。
此前数次赵秉直因上奏弹劾被罚,但他向不以为意,甚至有时还隐隐有些以此为荣,毕竟每次触怒君上或被罚俸、或被革职留家,最后也都还是毫发无损,官复原职。
可今日,皇帝虽并没有罚他俸,也没有革他职,赵秉直却觉得从未如此、如今日这般在众目睽睽或惊讶、或嗤笑、或同情目光中,如此窒息,如此哑口无言过。
见鲁岳和赵秉直两人都不吭声,裴昭珩也并没有再多说什,只是淡淡扫他们眼,便挪开目光。
正此刻,殿下却传来个有些低沉沙哑声音。
贺将军永国公爵,也就这定下来。
回家路上贺顾还有些恍惚,他越想越觉得奇怪——
就算……就算这世他与闻伯爷并无什龃龉,闻伯爷兴许也还看他顺眼,可前世闻修明其人贺顾可是解很,他虽也颇有心眼,处事十分圆滑,可方才在朝会上那洋洋洒洒
“臣有本要奏。”
贺顾听见这声音微微怔,扭头去看,说话不是别人,却竟然是前世与他斗许久,今生却未得几面之缘闻修明,闻伯爷。
裴昭珩道:“准奏。”
闻修明清清嗓子,才道:“两月余前,臣在承河与北戎人交战,时不慎,中戎犬暗算,身负重伤,不仅误北地战事,也辜负皇上重托,皇上宽仁,并未降罪与臣,也未削爵罚俸,这些日子臣留家养伤,陛下更是屡屡关怀,臣每每念起皇上宽待,心中皆是不胜感涕。”
“臣今日在朝会上说这些话,并非有意逢迎与陛下,只是为着自证清白,方才御史台鲁、赵二位大人,言必提及闻某,以损贺将军之功,臣听之在耳,实在不敢苟同,也不愿背这口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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