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白脸便不止个赵秉直,还连带着怕旁边更白三分鲁岳。
“虽说朕也有些费解,为何鲁中丞赏识你有才,赵大人当年却只考个三榜同进士出身,想是赵大人身上,还有其他朕不曾得见才华在身。”
“只是赵大人当年以年少做这破格提拔敲门砖,如今倒不能见得朕依本朝之律法、本朝之纲纪,合乎情理封赏有功之将,朕倒有些不解……是何缘由,不如你今日便当着文武百官面,和朕解释解释,也莫说是朕为难于你,如何?”
赵秉直听到此处,已然是脑海片空白,又哪里还解释出来。
当初他承蒙座师恩惠,破格升入御史台事,本已然是差不多二十年前老黄历,实在没想到皇帝是如何得知——
他封赏便是要给贺家晋爵,难怪他昨日说要赐宅时候说什“反正你以后也不是长阳侯”,当时自己竟没留心……
却见那鲁中丞身后又走出个御史台*员,拱手恭声道:“臣有本要奏。”
这人贺顾却有些面善,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裴昭珩道:“准奏。”
那人这才道:“臣以为,陛下以国朝太祖皇帝,与贺将军作比较,难免有失偏颇,也难免太抬举贺顾。”
这种事尽管不大光明,但在朝中向并不罕见,是以这些年来虽然也有人知道当初他赵秉直升入御史台时,有这桩旧事,但也都并不会拿来说嘴。
他在朝中反而以目不容尘、有本必奏,不惧上怒耿介出名。
而时过境迁,知道那件事人也越来越少,到如今,就连赵秉直自己,都快忘。
不想如今却被皇
“太祖皇帝开万世基业,贺顾不过打几场胜仗,何德何能与太祖相提并论?”
他此言出,满殿朝臣中便有些骚动,隐隐传来附和声。
站在御座后头斋儿见皇帝没有说话,只是眼睑微微垂垂,心中立时股不好预感浮上来,皱眉看着底下扬声喊道:“肃静——肃静——”
朝臣们这才安静下来,裴昭珩面无表情把目光落在那刚才出言御史台大夫身上,道:“你说不错,太祖之功绩,确无人能与之相提并论,可赵大人难道忘,当初你以同进士之身,跻身御史台,乃是走你座师——光化六年汴京府同考官鲁岳鲁中丞后门,鲁中丞提拔你个三榜同进士破格升入御史台缘由,吏部可还有记录在册,是赏识你年未及弱冠之龄,却有学识在身、又秉性刚正……”
他说着说着顿住,抬眸皮笑肉不笑扯扯嘴角,道:“朕说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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