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贺家那孩子……他究竟可堪此重托吗……
殿门吱呀声响,太子脚步声与以往不同,急促之中还隐隐带着丝怒意。
皇帝思绪,便这样忽然被打断。
太子三步并作两步,行到内殿御榻前,低头看着皇父,他
“个女人罢,便是她肚子里真有孩子,难不成儿臣还缺这个孩子吗?”
“她不过可有可无,父皇拿她和姨母、三弟比,儿臣究竟该说父皇老?还是该说父皇糊涂?”
“父皇凭她……便想胁制儿臣,不觉得太可笑吗?”
皇帝没有回答他问题,只是躺在御榻上,仍旧费力喘着气,缓缓道:“该说……咳咳……朕都说完……至于怎做……元儿自己拿主意吧……”
裴昭元脸色很难看,只不过是短短几息功夫,便已是青红交错,他嘴里无声低低咒骂句不知什,站起身来转头便出揽政殿内殿殿门,皇帝躺在御榻上,只远远听见声尽管隔老远、却也能听出摔门之人力道有多大巨响。
也非真心,时至今日,真正不因着他这太子身份,全心全意盼着他好,仔细想,竟也只剩下这个妻子。
所以即使这多年来,孟氏始终无所出,裴昭元也不曾怪过她分毫。
所以即使他豁出命来要和皇父赌这最后局,却也不敢把孟氏留在身边,事前便叫人偷偷把她送出京城。
裴昭元太懂得——
不管是他已然置身这个位置,还是他觊觎那些东西,都决定无论自己喜爱什东西、什人,都不能写在脸上叫人知晓,否则日后旦被人拿住,便是他命门。
然后殿外便传来几声太子怒骂和申斥。
皇帝恍惚会,心知外头太子这是在盘问孟氏下落,这才暗自稍稍松口气。
可心底却是越来越焦灼。
……已经整整第八日。
千算万算,这场赌局里,他本该每处都胜劵在握,可天下毕竟无尽算之事,七分谋事、三分谋人,若说唯有点不确定——
就好像姨母之于父皇。
所以这多年来,孟氏在他心中虽然地位非凡,可在君父面前,他也从未多提过只言片语,表现出过分毫。
可是此刻,身陷囫囵,裴昭元却才猛然惊觉,原来,他竟从未骗过皇父眼睛。
皇父说没错……再珍视东西,旦上这张赌桌,便再也由不得自己。
裴昭元腮帮子颤颤,半晌才强逼着自己挤出个略带几分讽刺讥笑,道:“……赌?父皇以为,儿臣今日既敢做这些事,难不成还怕和父皇赌个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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