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知县是个没头脑,开仓放粮这样事不愿做也就罢,如今不得不做还心不甘情不愿,明明赈灾粮许多都是他被恪王爷逼着募来,却没讨到几分好,倒是成日被流民戳着脊梁骨骂“狗老钱”,好处全让贺顾这个只负责搭棚子、设粥场卖。
征野也样,并不很同情钱知县,只忒口道:“有什好同情?他本也无心救济灾民,若不是被三王爷拿刀架在脖颈上,侯爷且瞧他会管谁死活?”
至于那以后归贺顾统管八百兵马,离昆穹山营地,便驻扎在阳溪县城北城门外山中,贺顾此刻虽然顶多还只能算是个杂号,却忽然过上军主帅日子,顿时逍遥自在起来——
至于那些承好处,要从军报国流民,贺顾当然也知道,其实他们想混口饭吃胜过想报国多些,但毕竟是朗朗乾坤,报国岂能无门?
自然也是照单全收。
不出所料,无所获,回来通秉时,办差人还很茫然。
“小人就说是侯爷记错吧,观音是佛门神仙,观音庙前怎会有什道士呢?”
贺小侯爷很惆怅。
还好最后靠谱还有三殿下。
裴昭珩在武灵府也不知从哪里寻来个方子,寄回到阳溪给贺顾。
反正山中也无人知道他手底下人马到底是千还是八百。
多这点人,不多也不少,虽然花销大些,但贺顾早有准备,之前离京时兰宵让他带上身家,这便起作用。
虽然也不算太多,但多少也够养几个好兵。
年关没到,京中暂未生变,但谁知道这样宁静究竟是真实宁静,还是,bao风雨来前假象?
尽管贺顾看不完全明白,但老皇
只是他从阳溪出发到武灵、后头又不能放着成堆差事不管,督修河工很是耽搁几日,等寻到药方子,药方子再到贺顾手上时,已经快到年关。
这两个月贺顾倒是过得很忙碌,自皇帝圣旨下来,三殿下走后,他就奉命带着手下兄弟们配合着阳溪县衙安置流民、搭设粥棚,其实说是配合,倒也不很贴切,因为三殿下临走时也不知道和那钱知县说些什,只说把年纪小老头连连赔笑、额头冒汗点头哈腰,副被治服服帖帖模样。
果不其然他走以后,贺顾按照裴昭珩留下来方案设场搭棚,赈济安置流民,要从阳溪县粮仓里放粮,他也没敢多说句话,只是老老实实依言做,很是配合。
瞧着倒像是有什把柄捏在三殿下手里。
贺顾当然是不会同情他,毕竟这个钱知县话少些、管少些,对他而言全是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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