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心中悚然惊。
以他对裴昭元解,若真逼得他走投无路,旦急,又忽然发觉君父重病难支、他保不准就要做出什丧心病狂事来,好更进步……
此前老师王老大人替他、替三殿下考虑周全,只独独漏算陛下偏偏在这个关头染病这个关节,可只是这点变动,届时他不在京中,就不知道要引出多大变故出来。
贺顾越想心中越惊疑不定,再联想到皇帝毅然把御临剑教给他这举动,简直更加意味深长,原以为是给他个先斩后奏免死金牌,现在却忽然发现,这搞不好是临终前托孤……
但倘若皇帝真死,这个关头上三殿下尚且还羽翼未丰,就算这大半年来差事办得好,有人称赞两句,可旦天下大乱,贺顾是重活回人,心知肚明,尽管太子现在看着也就那回事,可真要是拼起来,如今三殿下是远远干不过他。
,看裴昭珩盯着自己,不由道:“殿下怎,忽然站在背后,吓跳。”
又把折好笺纸递过去,道:“这是手书,凭此手书,前往上回京郊咱们泡汤那个庄子,可调动二百贺家旧部,虽然人不多,但都是个顶个好手,自然是盼着殿下平安,离京,殿下身边没人,也得防着别人狗急跳墙,这些人马紧要关头或可派上用场。”
裴昭珩没说话,也不接手书,只看着贺顾道:“你家旧部,都给……子环怎办?”
贺顾愣,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挠挠头道:“这……不过失去个鸟不拉屎小地方当个兵马使罢,能遇得上什危险?带着他们也没大用,倒是京中豺狼虎豹,殿下个人留在京中不放心。”
何况,他有心培养人马,本来也是为着能在帮三殿下夺储时,派上用场。
皇帝既然属意三殿下,眼下太子又势大,他自然是多活天好天,有君父护着,三殿下才能得片刻功夫喘息,休养生息,等待机会。
这世诸般走向皆与上辈子不同,宋家倒台这事,前世更是从没发生过,贺顾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以他这般迟钝,都能看出皇帝实际是在剪除太子势力枝叶,精明敏感如裴昭元,还有他身后陈家,又岂会看不出来?
无论皇帝怎想,但自从弓马大会以后,他回京所作所为,实在有些着于痕迹、且太急躁。
贺顾想及此处,微微怔,脑海里不知怎冒出皇帝剧烈咳嗽,靠服食丹药缓解这事来——
陛下,陛下不会是……所以才急吧?
……难道,他不只是身体抱恙那简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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