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然停顿片刻,终于将后面话说出来:“他向来不喜雍都,不喜太殊宫,强留在此,也不符合他心意。”
说完,宋君然轻轻地叹口气,神情悲伤又沉重。
他声音略显沙哑。
清辞?
听到这过分亲昵两个字,谢不逢眉头立刻蹙起来。
贤公公赶忙在边小声提醒道:“陛下,眼前这位宋先生,是神医谷谷主,文先生师兄。”
谢不逢终于用正眼朝他看去。
然而今日,禹冠林声音里,居然满含着无法掩饰悲伤。
谢不逢目光淡淡地从众人身上扫过去:“起来吧。”
起身之后,兰妃缓缓侧身,小声对跟在自己身边宫女说:“去将宋先生请过来吧。”
“是,兰妃娘娘。”
不过多时,身着青衫陌生男子,便被明柳带过来。
接着,所有人都跪地不起。
谢不逢忽然想笑。
他想打破这群人强行维持出平静,问他们朝自己下跪,究竟是想要做什?
再去烧那口该死棺材,警告所有妄图逼迫自己人。
但是最后,却又想起文清辞留给他那句话。
宋君然出身江湖,说话非常直白,而身为医者,他也不怎忌讳生死:“清辞生前许诺,死后要将尸体用于医理研究。作为师兄,草民应当替他完成遗愿。且……”
他话语里透出几分难以抑制悲伤与犹豫。
显然就算是神医谷内人,也不是每个都像文清辞样,可以坦然说出“与其任尸体腐化成泥,不如拿来研究医理,也算死得其所。”这番话。
实际哪怕是当初神医谷,都没有人会像文清辞样光明正大解剖尸体。
他在那里,也是最特殊个。
他站在原地,拢手向行礼,之后道:“草民宋君然,参见陛下。”
谢不逢皱眉向他看去。
来人五官柔和,气质洒脱,只是眼底也不知道在什时候泛起点青黑,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疲惫。
他刚才行礼并不标准,显然不是雍都人士。
宋君然没有拐弯抹角,行完以后顿几秒直接说:“草民已知晓……太殊宫昨夜发生事,此番来到此处,是为将清辞接回到神医谷里去。”
——怜取眼前人。
这句话像段咒语,已在那个夜晚,刻入他灵魂。
最后竟是禹冠林拢手,颤着声向他说:“陛下,斯人已逝,还是早些入土为安吧……”
本就七十有余老太医,夜之间又沧桑不少。
他平日里说话小心又谨慎,生怕不留神冲撞、得罪哪位贵人,就连语气,都是精心训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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