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柳煦也似乎听到八年前,他对沈安行说——
“你要活着,沈安行。”
“你不是还想去看海吗,不是还想去天文馆看看吗,不是还想和谈恋爱吗?”
“你要为你想要活着啊。死可就什都没啦,天文馆和海都没办法去,也不和死人谈恋爱。”
柳煦怔,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就看到沈安行低低头,欺身过来,捧着他脸,很小心又很庄重,在他额头上落下吻。
柳煦完全怔住。
这吻小心庄重又缓慢,吻过之后,沈安行才微微低下头去,看向他。
“知道你过得不好。”他说,“说实话,不知道该怎做,总觉得做什都不太够。”
“想很久,最后就只记得,以前很害怕很难过时候,你是这做。”
……说这件事干什。
柳煦越想越自责,越自责越生气,只好低头不停地划着手机,却个字儿都看不进去。
他抬头瞥眼沈安行,就见对方直都在低垂着眼帘看着他。
柳煦又撇撇嘴,难得觉得他和沈安行之间气氛变得莫名诡异起来。
诡异得令人窒息。
找个时光机穿越回几分钟前,把“过得不好”这句话撤回,个音儿都不留给沈安行听。
他确实过得不好。
尽管他工资高,业务能力强,个人住在昂贵公寓区里,在外人眼里算是活得风风光光相当成功,但他依旧过得不好。
没人看到他半夜失眠坐在大落地窗前看着夜景失眠,没人想过他个人呆在沈安行曾幻想过房子里生活是什滋味,没人知道每个夜晚里,他看着身边空空荡荡时在想什。
没人能理解他煎熬。
随着这句话,柳煦这才慢吞吞地想起从前。
他以前,似乎确实这做过。
在沈安行害怕活着自怀疑自恐惧那些日子里,是柳煦这样吻他安慰他。
“是你让活下来,杨花。所以……不管从前,从此以后,你要好好活着。”
沈安行说:“为你想要。”
就这样沉默不知多久后,沈安行才突然叫他声。
“杨花。”
“嗯?”
柳煦应声,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这抬头,他就被下子捧住脸。
可尽管他煎熬,这毕竟和别人没关系,所以柳煦直都自己个人承受着。
话虽如此,这也和沈安行没关系。
他活不好,不是沈安行错。
沈安行又能做什?从柳煦嘴里听到这些,除担心心疼以外,他又能做什?
他什都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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