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手机,又给你同学打个电话。”沈安行说,“他回生二回熟,知道是打算去找你,就把地址告诉。”
柳煦:“……”
柳煦时无言。
“你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吗?”沈安行问,“得有个活人过来照看你吧?”
“用不着,又不是什大病,输个液住个院就好,刚刚她不是也说没事话明天就能走吗。”柳煦说,“不过给姐打电话,她说她中午来。”
他欺负他们不会说话。
沈安行心里明镜似清楚明白,但没说出来。
他笑声,把滴速器放回去,没戳穿柳煦,只说:“对自己好点儿。”
柳煦撇撇嘴。
沈安行伸手揉揉他脑袋。
大堆。
比如输液输完记得叫护士,又比如忌生冷忌海鲜忌油腻忌辣忌酒忌茶忌咖啡,再比如多喝粥多喝汤多喝热水别喝饮料,又通知他说住天院观察下情况,没有什大事话就可以出院——说完这堆之后,她才终于离开。
护士拉上门走。
她走之后,沈安行就往旁边走半步,低下头,伸手去拿起输液管上滴速器看眼,也问:“你调这快干什?都没注意到。”
“……也没有。”柳煦干干巴巴地应声,“就是嫌它太慢。”
沈安行应声:“喔。”
然后,两人又沉默下来。
似乎是心有灵犀般,谁都没有再继续刚刚话题。
但他们并非是不想继续,只是其中个不想继续揭起伤疤,其中个不知该如何是好。
柳煦刚刚委屈,现如今被护士打乱,也多少冷静下来点。冷静下来之后,他就很想给自己来上巴掌,再
柳煦乖乖受着,声没吭。
就这揉片刻柳煦头发后,沈安行才忽然想起什,轻轻道声“对”后,就把手伸进上衣兜里,把柳煦手机拿出来。
“这个。”沈安行把手机交给他,说,“看他没给你拿,就给你拿过来。”
“哦……”
柳煦接过来,也和沈安行样,这才慢半拍地想起奇怪地方,又“嗯?”声,问:“对,你怎知道在这里?”
沈安行自然不信,他也看得很透。
八成是柳煦自己生气,撒气到这玩意儿身上。
他以前就这样,有情绪不会撒在旁人身上。
柳煦要是情绪不好,要咬笔要折书和本子边角,有时候气狠,课上写字力度也会大到咚咚响——上高中时候,有几次沈安行就是被这叫醒。
总而言之,柳煦撒气对象都是身边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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