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煦这想着,突然就好想沈安行。
他想起沈安行在地狱里焦急喊他样子,想起沈安行伤痕累累又抱着他咬牙向前样子,又想起他在桥上受着痛又坚持跌跌撞撞向前走样子……
柳煦越想就越想见他。
手上已经因为滴速太快而开始隐隐作痛,但柳煦不想理。
他吃味同嚼蜡,点儿意思都没。
沈安行就那麻木看他会儿,然后说:“没什好看。”
“……?”
柳煦不明白。刚要再问点什时,沈安行就又说:“很烦。”
柳煦:“……啊?”
柳煦更不明白。
柳煦循着他目光看去,只看到窗外蓝天和云。
后来尽管他们关系好些,沈安行也直这样。
柳煦不明白,有次上语文课,他就趴下来些,偷偷问沈安行到底在看什。
沈安行看着外面发呆,哑声回答:“看天啊。”
柳煦莫名其妙:“知道啊,是问你有什好看。”
饭。
柳煦点食欲都没有。
但如果不吃东西,地狱安排给他食物中毒症状就说不定会莫名其妙地加重,说不定还会让他再住院天,也就又有天见不到沈安行……
想到这个,柳煦就眉角跳,啧声,只好认命地爬起来,揭开小米粥盖子,跟它有仇样吃起饭。
他边愤恨嚼着包子,边偏过头,看向窗外天。
过几分钟后,他就狠狠将最后口粥灌进嘴里。
完事儿,搞定。
柳煦脾气,bao躁把食物残骸和盒子收拾起来,塑料袋系,往柜子角落里扔。
举动都让他看起
“蓝很烦。”沈安行轻轻对他说,“外面天。”
确实很烦。
沈安行死后,柳煦才终于明白他感受。
那是在滔天无力感和被迫接受压力之下,滋生出对世间麻木厌烦。所以不论水多清天多蓝火烧云多好看,在他们眼里,都是被世间麻木厌烦浸泡过后,留下刺眼聒噪。
烦死。
沈安行这才终于舍得看他眼。
他那时候眼睛里没有光彩,也没什对切都感到厌烦色彩。
他只是麻木,也只有麻木。
柳煦无数次回想起来,都只想得出这个形容词。
麻木。
此时正是寒冬腊月,寒风在外呼啸而过,呼呼声音听得人心烦。
天也蓝令人心烦。
这看着看着,柳煦忽然间就想起高中那年。
高二那年,他和沈安行坐在紧挨教室走廊那排最后面。
沈安行那时候总是睡觉,偶尔醒来,就看着外面蓝天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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