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凛之皱眉看他眼,什时候又轮到他来安排自己。谁知萧彧说:“就按闵当家说数额吧,茶叶与丝绸价格他最清楚。”
裴凛之只得说:“好。何时需要?”
闵翀说:“若是能借到,自然是越早越好,迟早是需要。”
裴凛之面无表情,抿着唇没再说话。
萧彧察觉出裴凛之情绪有些不悦,便找话题缓和气氛:“吉海呢?”
但因为太不寻常,又让人觉得这笑颇含深意。
萧彧被他笑得尴尬起来:“你笑什?”
闵翀说:“雇工私带货物已是大忌讳,没想到竟还有雇主主动让雇工私带货物,你是打算做善事吗?”
萧彧以手拍拍额头,尴尬失笑:“说也是。那就谢谢你,回头给你算利息。”员工在老板地盘卖自己货,老板货还卖得出去吗?自古以来都是个大忌讳,自己不经商,故而没想到这层去。
裴凛之进来时候,便看见这两人有说有笑,顿时有股莫名酸意在胸膛里奔涌,他快步进院子:“郎君起来?”
真不能把自己废太子身份告诉他,来这跟他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二来这身份虽然无用,但也相当敏感,还是越少人知道为好。
萧彧说:“抱歉,现在不能告诉你。以后也许会有机会说。”
闵翀点点头,没再说话。
萧彧见他难得有空,便问起他何时去广州收购茶叶和丝绸,自己还需准备多少银两。
闵翀便大致给他算下,出趟海不易,又走那远路,自然要多带点货物,茶叶和丝绸是此次贸易大头,少不得也要备上几百两货物。
“还在训练。”
闵翀也站起身:“既然你回来,那走,船还是要尽快造出来。”
萧彧抬头,看裴凛之眼:“操练完?”
裴凛之点点头,看着闵翀:“回来,闵当家去忙自己事吧。”
萧彧抬头说:“跟闵当家在商量去广州买茶叶和丝绸事,到时还得麻烦你去找薛钊借点钱。”
裴凛之颔首:“好,需要多少?”
闵翀说:“二百两吧,最低这个数。”
近来纸坊和陶坊产出都在为出海做储存,没有拿出去交易,家中就只有青砖与石灰能卖点钱,这二者价贱,所得也只能补贴家用。
萧彧说:“手头仅有百多两银子,回头让凛之去借点来。”
闵翀说:“手头还有二百多两,可以先借你垫上。”
萧彧哪好意思:“你不自己买点货?”
闵翀突然笑,他平时总板着张脸,不苟言笑,这笑就像是暗夜里突然绽放昙花,令人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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