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重明怔忡抬头，已经不在茶楼中，灯火昏黄，空间逼仄，是地下
暗牢。
他知道，这是又陷入
环环相扣清明梦里明明知道是在做梦，明明以为自己下
刻就能清醒过来，却始终在梦里打转。
可他好累，已经放弃挣扎，也不想醒来。
那边世界里，曲沉舟离他而去，他无可留恋。
面前不远处立着站枷，里面正锁着个人，双手和脖颈固定着，蒙着眼睛，头微微向后仰，已经昏迷过去。
国仇家恨，欺骗背叛，他连发疯力气也没有。
身边人不知在说什
，落在耳中像是曲沉舟在意识恍惚中撕心裂肺哀叫。
“柳重明你会后悔！”
他不应该后悔。
“佞臣害国，死有余辜，”他收回目光，看着茶水中自己倒影被颤抖手摇碎，咬牙切齿：“这是他该受。”
明悚然惊，登时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只有在那个“前世”里，才有人这叫他。
他顺着那人手指看向下面，街两旁都挤满人，兵士在前开道，空出正中间路来。
然后，他看到正向这边过来人。
那人被反捆双手，拖在匹马后面，踉踉跄跄走几步，没能赶得及，骤然倒在地上，被拖行几尺。
跟在后面兵士赶上几步，在人群讶然中，鞭抽下，不顾那人抽搐蜷缩起来，拖着头发又将人提起来。
那人轻声道：“今天已经站两个时辰，直让他醒着，再下去话，怕是撑不住。”
“撑不住……”他喃喃自语，心头片空白。
在不久之前，他们洞房，是他强迫，曾经在脑中描绘无数次洞房，本该旖旎缠绵，却被他变成地狱。
没有烛火下笑意盈盈，没有柔弱无骨相迎，没有海誓山盟蜜语，没有彻夜翻浪缠绵
心头片茫然，爱和恨都距离他很远，完全无去想，只是始终钻在死角里，挣脱不出。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什，为什会落到这样众叛亲离下场。
是不应该丢掉扳指，看清前世吗？
是应该蒙上眼睛，由着人推落深渊吗？
“皇上，”有人小心地问：“还要泼醒吗？”
这情形似曾相识，柳重明心头紧，忽然明白，为什曲沉舟会说——“你从前是怎样对
”。
曲沉舟确是该恨他，恨得即使重生次也忘不。
恨得甚至能那久地忍辱负重，与他纠葛缠绵，让他心甘情愿地把心挖出来，双手奉上，然后再眼睁睁地看着它被人踩在脚下。
他不知道坐在这里柳重明究竟是哪个，两世仿佛叠在起。
沉舟沉……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