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你买这
多东西，你……你有没有吃亏？”
“伺候他喝
几杯茶而已，”曲沉舟盘膝坐在地上，快乐地翻检：“顺便下点泻药，他这几天应该不会出门烦人。”
“拿人手短，你知不知道？”柳重明
柳重明猜着就不是什好事，但凡黑灯瞎火不见光
买卖，通常都不是好买卖。
“不做。”
他甩手就要往里走，曲沉舟又换个姿势，靠着门边，单脚踩在对面门框上，手指把玩着垂在肩上红豆，拦住去路。
“绝对不会让你吃亏上当，客官不看看吗？”
拦路打劫春衫少年巧笑倩兮，熠熠生辉，如人间惊鸿客，明明满眼都是狡黠，却偏叫人瞧不够。
世宁在看着他们，二弟手足无措地站在
边，想上前看看孩子，却又不敢。
那时似乎也是初春熏风四起，他知道不应该这样，却身不由己，在两人注视下，缓缓踮起脚。
他尝到裴霄口中甜，裴霄尝到他眼中涩。
圣旨如山。
“再见。”
良久才回答：“前尘旧事，何须再提？”
已经是前尘旧事啊……
他看着儿子不甘离去身影，嘴角忍不住噙着点笑。
那养拙酒铺怎可能是裴霄，那个败家子只会把铺子喝得倒赔钱。
可那里是他们唯维系，若他不用心打理，那根飘忽在空中蛛丝……便彻底断。
柳重明眼眉带笑地看着，想着若是劫匪都是这个模样也好，他就天天等着被人拦路打劫。
看这架势是不能轻巧翻篇，他心里也好奇，可跟人进花厅后，见到堆地东西后，还是脑中梗。
“你……”他干涩地问：“你把哪儿抢？”
“宁王买给
，”曲沉舟蹲在满地珠宝玉器后面，眉目清澈地仰头看他，豪爽挥手：“小件二两，大件五两，起打包折价，卖给世子。”
柳重明抹把脸，反省自己是不是从前赚太多不义之财，上天终于想起来跟他清算。
他们说好，这是最后次。
自此以后，个是忠义安定侯，个是天涯不归客。
再也不见。
回到别院时，天色已晚，柳重明只当曲沉舟早已躺下睡，却没料到在垂花门就被人截住。
“世子，”曲沉舟神色凝重：“做个买卖吧。”
其实他们本该早就断开。
“阿正……”
风中像是还有人在喊他名字，像是裴霄还抱着那个刚出生不到两个时辰婴儿，轻声叫他。
平时笑起来那爽朗吵闹个人，只反复地轻声叫他：“阿正。”
这是他最后次求裴霄，而裴霄在索取最后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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