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轻易去赌。
“人心本就难测,他心思精巧,远胜过你,看不透也是寻常。只是有时看个人,不能只凭双眼。”
柳维正向儿子招招手,示意他走近,双指点在他心口上。
“用这里。你要记着,有时候,眼睛看见未必是真实。”
柳重明捂着那个怦怦乱跳地方,眼见着父亲熄烛火,跟出来走在廊下,才忽然想起个问题。
柳重明前几天去宫里见过姐姐,知道爹也同样警醒姐姐,却同样没有责备他们。
身后有父亲,哪怕仍然不声不响,也仿佛多最坚固主心骨。
“爹,沉舟是不是……把他事告诉你和姑丈?”
即使曲沉舟没跟他提起,他也能想到。
曲沉舟本来就无法说谎,除此之外,再没有别法子能说服两位家主直面他们处境,还有今后事。
次帮凶,害过多少人?
如果是后者话,那皇后娘娘在宫中,又做过什?
“想,以她脾气,恐怕藏不住这大事,”柳维正将府医那张纸丢在香炉里,看着纸张带着墨迹变黄变黑。
“你娘前几天还说,待到春日宴,她要好好带你相看,可惜……”他看向柳重明:“她不巧生病,不能去。”
柳重明心中跳,知道这是不想让娘最近再与皇后娘娘搅合在起。
“爹,方无恙师父,是不是裴霄裴都统。”他连声问:“裴都统当年为什挂印而去?你们就没有挽留他吗?”
他想着景臣家中那副字,呼吸有些急促:“那间养拙酒铺是不是就是他?他为什肯卖给?每年给你送酣宴酒,是不是他?”
柳维正负手站在台阶上,
柳维正点头。
“您怎看他?”
“挺有意思小朋友,”柳维正笑下:“你来问,是不是想知道,对他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柳重明赧然。
夺嫡事牵扯众多,他与曲沉舟情爱是回事,这成百上千人性命又是回事。
爹自然不会强硬地将娘关在家里,可安定侯毕竟是柳家唯主人,只需向府医吩咐声,娘就当真只能微恙在家,出不得门。
在自己家里用上这样手段,总是让人觉得古怪不安,可不知怎,柳重明又不由自主松口气。
也许是因为终于断母亲和皇后关联,也许是因为终于可以不用在春日宴上相看陌生姑娘。
柳维正看着儿子如释重负模样,也没说什,垂目看着香炉中,似是想着自己事,片刻后才开口:“重明,你那位小朋友,春日宴时要不要道带来?让他为清如卜上卦。”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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