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相遇之初,公子风姿之绝代,谈吐之不俗,令枕风心下惊艳。后多方探寻,偶得叶家小公子幼时书作一篇,与君字迹比认,心下了然。”
“君门第出身,今不愿旧事为他人知晓,虽不知其因,但枕风亦按下不提,从未与他人言。”
“……”
从展信时就提起的一口气终于在此处微微舒了出来,西淮无声地松了口气,朝下看去。
“然,说来甚趣。枕风出仕十余年来,宦海沉浮,曾见太多惘然之事,无人可道。你我虽未曾蒙面,在枕风心中,却早已将公子当做至交好友。世传‘南有叶家北有林’,每每闻之,皆会心而笑。”
有一些伤疤从来不曾愈合。
经久未提,只是因为不堪回首。
很多风轻云淡的假装“过去”,也都会在旁人的一句不经意提起中,bao露原形。
究竟是不是软肋,总要痛过才知道。
西淮缓缓展开林昆的信,最初的惊异之后,他此时已经逐渐镇定了下来。
银止川极低声地喃喃说,然后他推开小乞丐,踉踉跄跄、落荒而逃般转身离去。
“喂……”
小乞丐吃惊说。
“你怎么会没有想等的人呢?……你、你再试一次罢!挂在门前,兴许她看到了,她会来找你呢!?”
他竭力大声地朝银止川叫。
但是若有心爱之人,不将真实的话告诉她,她怎么会明白呢?”
“人心就是要互相倾诉的呀!”
“……他。”
然而银止川手攥得极紧,根本难以将羸弱花枝放入。过了很久,才听他干涩开口:“但是,他并不想要见我……他……”
——他想要的,是我死。
“……世事无端,君幼时家变,其中舛辛,非他人可想、可知。君远朝廷,漠然仕途,由此,亦不奇也。枕风书此信时,踌躇数日,不知当何下笔。然万语千言,一事无
街市吵闹,他寻了个稍微安静的地方,重新展开信封。
同时,屏住了呼吸。
“叶公子。”
林昆写道:
“请恕我冒昧,公子旧事,枕风因缘巧合,或许已知一二。
但是银止川始终不曾回头。
“……你这样好的人,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许久后,小乞丐喃喃自语:“兴许你们有什么误会……兴许她后悔了呢?……”
可是空荡荡的宅门紧闭,再看不到一个人影。
孔蓝色的夜幕已经低垂,空空的屋顶上,也只剩下一个喝尽的酒坛。
“……”
小乞丐见他不动,弯下腰歪头去看他,却见往日风流无端的银袍少将军面色惨白,牙齿咬得死紧。
“你……”
小乞丐呆呆说。
“我没有想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