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止川轻笑着说:“那你不是上京派来的刺客,也不是花辞树的眼线了?你留在我身边,是真情实意地喜欢我,不是为了报复,或者什么其他说不出口的理由?”
“……”
西淮几近绝望地望着他,银止川接着说道:“西淮,这一刻我最后相信你一次,你告诉我,你不是细作,我就相信你。你能够说么。”
“……”
西淮的手指在衣袖中微微发颤,他声线沙哑,注视着银止川,一字一句道:“我是上京派出来的细作,也确实算计过你,但是——”
西淮骇得几乎比自己中毒还厉害,银止川却只是望着他笑,满不在乎说:“怎么,没有想到迷梦草的中毒模样如此难看么?吓到你了……真是对不起啊。”
西淮手足都在发颤,失魂落魄问道:
“怎么会?……怎么会还是中了毒?我不是、不是已经——”
他想说我不是已经离开你了么?
但是银止川那种冷漠的眼神让他无法说下去。
一痛,咬紧了牙,一声没吭。
银止川却非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神情似的,特地凑近了去瞧,很仔细地打量着西淮扑簌簌轻颤的眼睫,非要看出他有没有心情的变化一般。
“果然是啊——”
许久,银止川唇角勾起一个笑,低声喃喃说:“我喜不喜欢你……你根本不在——”
他想说“你根本不在乎”,但是那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银止川就感觉胸口一阵绞痛,血从口角漫出来。
“但是你没有给我下毒。”
银止川笑望着他,缓缓地鼓起掌来,“西淮啊西淮,你真是足够聪明——你不会承认你下毒,因为承认了下毒,就要拿出解药。但你怎么会愿意拿出解药呢?你就是要我死去啊……是么,所以你宁可承认其他的,却也不愿意承认用迷梦草。我猜的对不对?”
西淮:“……”
西淮看着银止川轻蔑却毫无信任的笑颜,在这一刻感受到一种两个人近在咫尺,却
“这不是你悉心策划出来的么?”
银止川反问说:“在我生辰宴的那一天,送我一个刺着‘平安’的荷包,却在里面放上剧毒无比的药草。西淮,这还真是符合你聪明绝顶的风格啊。”
“——我没有!!”
西淮高声打断他。
“你没有吗?”
“银止川——!”
西淮低呼,银止川却很不在乎似的,“哈”得轻笑着抹了一下,然后随意地将掌心的血抹在衣衫上。
“这是我爱过你的证明。”
他咳嗽着,脸色有些苍白,但仍然笑着,极低声说道:“你给过我的毒,给过我的结局,我都全盘接下了……你还满意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