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你接得住么……?”
西淮颇有些为难的样子,他穿着白袍,下襟也束得很紧,犹豫地抿着下唇说。
他自小在书堂长大,不比银止川上房揭瓦掏鸟蛋都成习惯了的,对跳墙翻树这事儿颇有些生疏。
然而已经在墙上了,上不得上,下不能下,也没有别的路可退。
只有银止川的怀抱那一个去向。
也许就来不及了啊。
西淮看着窗外聚了又散的云,在心里默默说。
……
银止川带西淮去的那地方,说远也近。
从镇国公府出去,只拐两个弯,就到了。
因为想带他出去玩,所以特地挑了他高兴的时间,穿了簇新的衣裳,就是怕他不答应自己。
“你不必这样的……”
西淮低喃说:“你想做什么,告诉我就可以了,不用委屈自己到这一步……”
“那怎么行?”
银止川却笑着说,手在他眼睫上轻轻地拨着:“我心悦你呀……你忘了?”
“……”
银止川看着西淮望着他,又站起来,转了一圈,让西淮看他今天这身袍子:
“好看么?”
西淮点点头。
青年身姿挺拔,眉宇间自有英气,眼梢中又煞是风流。
“当然接的住呀。”
那青年眉眼弯弯地笑看着他:“接不住我敢叫你跳么?你是我的心头肉啊西淮……”
西淮实在无法忍受他这说话没个正行的戏谑,眼睛里满是身在高处时惊慌和躲闪。
他是没什么安全感的人,尤其是将自己的安危攸关,交给别人。
圣贤书上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所以西淮从来是做一件事,早已想好了下一步的十多种可能,确保万无一失。
而且也和西淮想的不太一样,不是什么繁华热闹的场子,而是一个偏僻少人的荒庙。
银止川进去的时候还翻了墙,正门被人锁了,生了锈的一把大锁,门上贴着鲜红封条。
“来,下来。我接着你。”
银止川先落了地,然后冲墙上的西淮伸出手,敞着怀抱说。
方才西淮上去也是他抱的,这会儿下来了,他却偏使坏,要西淮跳到他怀里。
西淮简直受不得他和自己说这个。
他一说,西淮心里就哽住一大块,很甜蜜的玫瑰煎也吃不下去了,僵僵地搁下勺子。
“算了。”
良久,西淮低声说:“有什么想带我去看的。现在就去吧。不用等了。”
再等……
有说不出的王孙贵族之态。
银止川喜欢穿银白的袍子,银白的袍子也真的衬他。
“我特地挑的。”
银止川笑嘻嘻道:“新让布庄做好送来,也是为了今天。”
西淮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