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电话那头传来个兴高采烈女声,“到宝象啦,来看你!马上就到家属院儿,你在家吧?”
陈林虎立马清醒,张训也跟让雷劈似扭头,俩人都有点儿懵。
“在。”陈林虎胡乱应付两句,“行,知道。”
挂
张训挠挠陈林虎下巴,眼里都是碎碎亮。
陈林虎仰着头,伸手把他按下来亲口,屋外暖光充盈整个房间,陈林虎声音很平静,很理所当然:“你在这儿是实。”
有时候张训觉得陈林虎是真有点儿轴,即需要他天三顿饭地说喜欢,自己也得天三顿饭加夜宵地说那些谁听都有点儿害臊话。
但张训每次听见,都还是会很着迷。
寄存感情话是最强粘合剂,把他跟陈林虎捆得越来越紧。
陈林虎不像有什抵触不抵触,知道他从心里就是把老陈头当亲爷爷看,跟亲不亲生毫无关系。
“那你奶奶怎没?”张训轻声问。
“听爸说是出门时候遇到扒手,偷她钱包被她发现,急就把奶奶给推地上撞着,”陈林虎想想,“那会儿怀孕好几个月吧,肚子都挺大,送到医院时候大人孩子都没。”
张训哑口无言。
好日子没过几天,新生命也还没诞生,人却就这没。
陈林虎感觉自己肩膀上被张训用力地亲下,耳边响起他呢喃:“你才是个实心儿。”-
第二天陈林虎是让手机铃声给吵醒。
张训被他昨天晚上又摸又啃给烦够呛,这会儿还没睡醒,皱着眉趴枕头上不想动,陈林虎也不想动,翻个身压在他背上,俩人叠到起。
“死死,”张训差点儿被他给压没气儿,“电话!”
陈林虎眯着眼,头在他背上蹭蹭才抬起来,捞过扔电脑桌上电话点接听,迷迷糊糊道:“啊?”
命运真是不讲情面,部分人仿佛生来就是受苦。
“爷伤心好几年,但爸那会儿也不大,得吃饭上学,爷还得撑着把他给拉扯大,”陈林虎说到这儿心里也不太好受,“也没再结婚,就直到现在。所以爸跟他呛呛归呛呛,爷真发火他就蔫儿。”
“真不容易,”张训也叹气,把毛巾丢开,巴拉巴拉陈林虎已经干差不多头发,掰着他脑袋让他向后仰,拿掉烟在他脑门亲口,“你爷是真疼你。”
陈林虎“嗯”声:“他说过,人辈子就那几十年,自己要是认定什事什人,就别半道改主意,别人怎说怎看都是虚。”
这种话从老陈头嘴里说出来,说服力特别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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