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的动作很轻柔,陈林虎的神经从踏进二楼就松懈到了底,边看平板边说:“我跟我爷确实不像,因为我俩没血缘关系。”
张训擦头发的动作一下停了,犹豫道:“什么意思?”
“不是亲生的啊,”陈林虎不以为然,“我爸是我奶带过来的,她前夫病死的时候我爸还小,孤儿寡母的老遭欺负,我奶奶还被周围人说克夫,一气之下带我爸走了,在文化宫附近摆摊卖早点,才跟我爷遇见。”
“就跟陈大爷结婚了。”张训笑了笑。
“嗯,那会儿我爷家里不同意,一开始是觉得我奶带个拖油瓶,又没什么正式工作,后来不知道怎么着又算命说她命硬命不好,反正就是瞧不上,”陈林虎解释,“我爷一概不理,扛着压力娶了我奶,俩人过得挺好的,家里人才慢慢儿接受,有段时间闹得挺僵的。”
现你最近怎么跟个流氓似的,”张训啧了声,“看见你就不愁别人。”
旁边儿传来“喵嗷”一声叫,俩人半直起身看了眼门口,肥猫正瞪着眼瞅他俩。
人类的羞耻心有时候会在一切都齐活了之后才赶到,俩人胡乱收拾完从沙发上爬起来,深感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赶紧洗个战斗澡后挪窝转去卧室瘫着。
张训处于心虚,还给肥猫开了包零食封口,这才晃晃悠悠去厕所把自己涮了涮。
陈林虎在卧室拿着平板看各平台排名靠前的漫画,张训拿着两瓶可乐和烟走回来,一屁股坐床上,顺道摸了把陈林虎的头发:“这吹的什么,还湿着呢。”
那年代陈明理算是个标准的优质青年,铁饭碗,有文化,人也风趣,还写了一笔好字,会给广播站写文章,家里本来是要给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结果事儿成了这样,当然气的半死。
尤其是那时候还相对思想保守观念陈旧,陈明理跟赵学敏的婚事够单位和家属区闲侃大半年的,家里人估计也觉得丢人。
张训心里唏嘘,又挺佩服老陈头,见
“天热,一会儿就干了。”陈林虎顺手去握他脚踝,顺着小腿肚向上爬。
“别,”张训脊背顿时一阵麻,赶紧把腿挪走,“刚还想说呢,互相开导一下你怎么跟疯狗似的摸,再这么着我迟早得让你整脱皮。”
陈林虎愣了愣,乐够呛,抬手要扯他裤松紧带:“我看看磨损程度什么样。”
“靠!”张训把他爪子挡开,气笑了恨不得给他一脚,“够流氓的啊陈林虎,长得浓眉大眼做人怎么这么龌龊。等会儿,你这头发别往我身上蹭,拿个毛巾擦擦。”
拿了条干毛巾,陈林虎坐地毯上背对着张训,张训坐床上咬着烟,用干毛巾搓他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