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世界都像是被按暂停键。
穆云间大气都不敢喘。
他没有去看萧钦时,所以不知道萧钦时在看着他。
他眼珠乌黑,仿佛吸收暗物质黑曜石。
那黑曜先是晦暗,冷静,然后逐渐有什涌动着,泛出点点莹润
他低头又要去细看,穆云间却已经把他推开,快速捡起衣物披在身上。
他背对着萧钦时,这层布料给他安全感,穆云间攥下颤抖手指。
开口送客:“殿下,请回吧。”
穆云间抬步,去捡地上被他扔出来衣物,忽闻身后人低低笑起来。
他先是很轻地笑,然后声音逐渐大些:“哈哈,哈哈哈哈哈。”
“殿下——!”
萧钦时狠狠地拧着眉毛,恨道:“这定是什障眼法。”
另只手朝下探去,穆云间惊得嘴唇都微微开启:“萧……太子,你,你……”
萧钦时低头去看,仍在不知死活地感受那里真实。
穆云间嘴唇抿都抿不住,他不受控制发着抖,神色慌乱无措,看上去就像待宰羔羊样可怜。
层层叠叠堆在脚下。
萧钦时目光从上到下,然后停在中间某个位置,定住。
表情又有些空白。
他大概还是对昨晚没有来得及看到结果抱有希望,此刻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那神情让穆云间堵在心口气稍微顺些,他弯腰去捡衣服,眼前忽然暗,萧钦时个箭步跨过来,穆云间直接被他抓住手臂。
穆云间刚刚稳定心神,因这笑,而头皮发麻。
他小心翼翼地去看萧钦时。
萧钦时笑几乎要直不起腰,眼泪都飞出来。
穆云间转动眼珠去看小窗,思索着自己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跑概率。
耳边倏地静下来。
萧钦时再次抬眼看过来。
“你与她极像。”他声音有些发哑:“你眼睛,你鼻子,你嘴唇,你味道……穆云间,是你,对不对?”
有瞬间,他看上去比穆云间还要可怜。
穆云间心知他逐渐接受这个事实,缓缓道:“这世上,长得像人多去。”
萧钦时怔怔。
“你……”
他被迫将身体打开,睁大眼睛望着萧钦时。
萧钦时先是看着他脸,寸寸地审视他五官。他呼吸急促,像是无法置信,还有隐隐不甘和悲愤,这让他整个人变得更加阴森可怖。
自身状态让穆云间不敢硬碰硬,他小幅度扭下手腕,道:“殿下,如今已经看得真切,还要……”
萧钦时再次上前,穆云间踉跄着退后,身体抵在门后粗糙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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