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乃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我盯着她的侧脸,试图看透她的内心。无论是多么厌世的死刑
我们的目标牢房中,幸乃正坐在榻榻米上,右手不知为何拿着一枚信封。
“1204号,出房间。”
声音划破了紧张的空气,笑声、哭声以及一些难以辨别的声音从其他牢房中传出来。
幸乃茫然地朝这边瞥了一眼,立刻准备将手上的信纸放回信封中。就在这时,粉色的纸片从里面飘落出来。幸乃将它捡了起来,背对着我们,向着透出阳光的磨砂玻璃举起了手。
“田中小姐,请抓紧时间,我们要带你去事务所。”
。即便不是这样,按照惯例,据说只要死刑犯罹患重病,行刑也是可以停止的。
干脆因为急病倒下吧。不行,对于管理部门来说,没有比意外更讨厌的事了。到时就算发生了这种情况,会不会真的停止行刑都不好说。可是,再怎样也不会硬把人架上死刑台给脖子上套绳索吧。
时间到了八点。所长下达了最后的指示:“那么,大家记得提前十分钟到达指定位置,要反复确认各方面都没有差错。”接着相关人员便四散到了看守所内的各处。
我马上找了个地方一个人待着。头脑深处热得不行。窗外是昨天才被雨水打湿过的民宅屋檐,上面反射着熠熠的晨光。街道被洗得纤尘不染,这种清透的感觉让我更觉得讽刺。
“你在这儿啊。”回头一看,那边站着要与我一同押解的警备负责人,“到时间了,快走吧。”
我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幸乃继续盯着粉色的纸片看了一会儿,不过最终她回答了一声“是”便转回身来。她一定已经明白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混乱。幸乃看着我,将纸片握在左手中。我注意到了她的举动,但什么都没说。
即将走出舍房的时候,并肩而行的幸乃向我问道:“今天好像是什么节日吧?”
等在门外负责警备工作的男人们立刻紧张起来,我朝他们望了一眼,点头示意没事。
“怎么了?”
“九月十五日。难道不是敬老日吗?今天是我朋友的生日,非常重要的朋友。”
这个倔强的男人眼中也蒙着一层阴霾。心脏猛跳了一下,同时,我强迫自己下定了决心。
“好。”
我只是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并不是身为狱警的义务,而是作为一个与田中幸乃有关的人,就应该注视着她直到最后。
我在心中对自己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移开视线。
九点刚过的时候,我在两名男狱警的陪伴下,踏进了关押着女子拘留人员与十几个既定死刑犯的南舍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