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自己,都怪自己,是自己太没用了,才让先生被那些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曹强、那几个狱卒、整个诏狱,整个北镇抚司,他们都该死不不不,还有那些背后的人,季如海,李博,李征,李娇娥还有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他们统统都该死,他们统统都该被剥皮楦草,活活凌迟。
这
那个人似乎昏迷了,漆黑的长发胡乱披散着,浑身囚衣都的,随着狱卒的拖曳,地牢冰冷的青石地板上面,出现了一道长长的淡红色水痕。
季如雪呆呆望着那道淡红色的水痕,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狱卒毫不客气地把林若轩往牢房一扔:“进去!”
“先生!”季如雪肝胆欲裂,一把搂住了林若轩。
他的先生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已经完全昏迷了,整个人又湿又冷,几乎感觉不到半点热气,也不知道失了多少血,又被泼了几次冷水。
经明白了。
如果萧图南抗旨拒捕,那么城外那三千萧家军,面临的便是京城三大营五万精兵的围剿自己除了先生之外,什么人也不在乎,可舅舅却不一样。
想到这里,季如雪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舅舅被擒之后,可曾见过父皇?”
“我被擒之后,禁卫军直接把我押送到了这里,说皇上被刺客所伤,不能亲自提审,然后我便挨了一顿杖刑。”萧图南嘲讽一笑,“那个曹强做事不怎么样,下手却颇狠,还好我有些功夫底子,虽然挨了几十板,但好歹熬了过来,咳咳”
他忽然剧烈地呛咳起来,而后“哇”地一声,呕出一滩鲜血。
季如雪忽然意识到什么,极其僵硬地垂下眸子。
先生的手
那双曾经纤细娇嫩的手,那双给他写过无数兵书的手,那双给他做过无数次汤圆的手,那双喜欢捏他脸蛋、摸他头发的手,如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十根又粗又长的铁针,深深扎进了那些原本花瓣一样的指甲,好几片指甲都脱落了,露出里面血淋淋的嫩肉,几乎惨不忍睹。
季如雪死死盯着那双手,他想把那些铁针拔出来,却发现自己的手一个劲儿地发抖,连轻轻碰一碰也不敢。
季如雪盯着那滩鲜血,心中阵阵发凉。
看来舅舅挨的这顿杖刑着实不轻,恐怕是伤了肺腑,才会吐血。曹强对堂堂宁远王都毫无忌惮,那他对先生
正在此时,远远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还有轻微的“沙沙”拖曳声,以及骂骂咧咧的声音:“妈的,死阉狗,害得老子半夜也不能睡”
“先生!”季如雪一个激灵,猛地扑到门边。
他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狱卒拖着一个软绵绵的人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