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在这里上三次考前缓解压力心理辅导课,这是高考前最后次。
在上几节课里,老师带他进行冥想减压,情绪疏导,音乐疗法等课程。这名女老师确有些水平,就算心里还是满满装着心事,在她引导下,毕梓云心态确比之前要好些。
最后节心理辅导课,老师又带他
当他重新背上书包,拿着单词书准备上楼时,他听到苏丽娟开口:“明早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
“小云,你去补习班吧。高考之前,你都不用再去学校上课。”
回过头看着老妈坐在餐桌前背影,毕梓云眼中隐约出现丝恍惚。
这个女人辛辛苦苦把自己从小拉扯到大,总是用精致外壳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从不在外人面前有丝毫示弱。然而十八年过去,她打理精致披肩卷发还是冒出几缕白丝,她终究还是在慢慢变老。
方南事,或许她仍然不会妥协。
定对她说实话。
“妈,”毕梓云苦笑出声,“真不想再去学校。”
在那个空座位旁边坐着每分每秒,于他而言都是种煎熬。
他拼命想将那人身影从脑子里剥离开,却发现教室里每件触手可及东西,都仿佛留存着方南痕迹。尤其是贴在后黑板上那张“梦想清单”,遍又遍,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心里仅存那丝奢望,是多遥不可及。
垂下眼避开母亲目光,毕梓云艰涩地开口:“在邻知教育课时应该还有剩,班里两轮总复习也都结束。还有不到个月就高考——”
但她好像也在努力着,尝试着,去做个理解儿子母亲。
还是这间窗明几净房间,还是满屋五颜六色小动物贴纸。
上次坐在心理辅导室,是因为方南原因,被苏丽娟强行逼着,来这里矫正青春期性取向倒错。
没想到又次坐在心理辅导室,还是因为方南。
这是毕梓云离开学校,在邻知教育全天补课第三周,再过两周,他就要拎起笔袋,奔赴高考考场。
“妈,能不去学校吗?”
看着儿子眼中那丝浓浓隐忍,苏丽娟只觉得心底涌上阵难以言喻酸楚。
他们是血浓于水母子,总是能第时间察觉到对方异样。直到这时,她才陡然感受到回荡在儿子心中痛,这种痛苦无法言语,无法表达,只能深深地压抑在心底,不让任何人知道。
她给儿子优渥生活条件,数不尽用不完零花钱,却好像从来没有问过句:小云,你真开心吗?
毕梓云不开心,不开心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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