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淡然笑:“殿下慢走,恕不远送。”
三更已过,顾扶洲静候于偏房,听完这场大戏。他知道今夜只有文斗没有武斗,但为以防万,他还是带着亲信将这座宅邸包围下来。
侍卫闯进去时,他还是有些不安。但他老婆不愧是他老婆,三两句话便让自己全身而退。
林清羽推开偏房门,顾扶洲打着哈欠迎上来:“完事?”
林清羽点点头:“萧琤吐血。”
静淳极为相似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光环加身“主角”,“你说他不可能真正想取你性命,可你因为他那剑成这副病恹恹样子,连当年陆小侯爷都不如,这到底是心软,还是心狠?”
萧琤双目大睁,昔日风流俊美脸庞无比狰狞,过去轻佻薄幸眼中只剩下浓烈爱恨情仇。
林清羽笑笑:“或许,他确实不想杀你。你救他,但天狱门满门也因你而死。你救下他之后,可有善待过他?你把他视为禁脔,在床上肆无忌惮地羞辱他。他下你床,还要为你去卖命,身上大大小小无数伤皆因为你而受,还数次险些丧命。剑杀你有什意思,看着你受尽折磨,众叛亲离,被皇帝所弃,被大瑜所弃,沦为草芥,岂不是更痛快?!”
萧琤双腿不受控制地退,靠着房柱,双唇颤动不已,怔然道:“不……不会……”
“事实如何,都告诉殿下。”林清羽平静道,“殿下信与不信,是殿下选择。”
吐血应该是件严重事。当年他开始吐血后,身体迅速衰败,不出几个月就死在林清羽眼前。
顾扶洲脱下披风,披在林清羽身上,手在林清羽头发上轻轻放:“收工回家。”
萧琤回到东宫后便病不起,众人皆以为他是因陈氏入冷宫事心神大损。虽说太子自去年那场“急病”之后就成个药罐子,但太医也说,只要他安心调养,也还可以病病殃殃活个几十年。这次他肝火大动,以致旧伤复发,昏迷不醒,恐怕是凶多吉少。
萧琤病重至此,自然不能再打理朝政
萧琤面色发紫,抬眼看看林清羽眼角泪痣,唔声,嘴角溢出丝鲜血。“来、来人……”鲜血不断从他口中流出,浸湿他胸前四爪巨蟒,“来人!”
门外候着侍卫听到动静,立即闯进来:“殿下!”
两人左右将萧琤搀扶着。第三人拔刀而出,架在林清羽肩头:“大胆刺客,你对殿下做什!”
林清羽居高临下地看向萧琤:“你若伤分毫,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
萧琤深深地闭上眼:“……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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