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第
件事是把羽绒服掏
出来：“给，今天好冷。”
润生却没动，只是定定地看着郁青。他
眼神很奇怪，好像有点惊讶，又好像在努力压抑着什
情绪。
郁青催促道：“快穿上啊，你不冷？”
润生默默放开行李箱，接过衣服胡乱套上，把帽子也拉起来。他低头摩挲着行李箱拉杆，没有说话。
郁青摸不着头脑：“对不起啊，
出来得挺早，没想到车会开得那慢……”
想要微笑。
公交车四处漏风，车开得像蜗牛样缓慢。窗子上全是厚厚冰霜，看不到外面样子。郁青摘下手套，用手指把冰霜融出个小小洞，透过那个洞看向窗外。天色比他刚出学校那会儿更阴。
公交过江桥，开得就越发磨蹭，有时候甚至因为打滑还要停下来——因为江北道路上全是积雪。开到中途，遇上斜坡，车子上不去，乘客们只好集体下去推车。
这样折腾好几次，时间被耽搁得令人心焦。郁青虽然是提前出来，可坐这趟公交车却是头回。市里火车站有好几个，润生信上说那个火车站他也是第次去。总之，他压根儿没想到路况会是这样。
好不容易下车，郁青差点儿被迎面而来北风吹个趔趄。
润生终于抬起头。两个人对视片刻。润生忽然笑。
他不算是爱笑人，笑得这样灿烂时刻就更少。周遭灰蒙蒙天色仿佛下子变得明亮起来。郁青忍不住也笑：“等很久吧？”
“也没。”润生伸手帮郁青正正帽子：“火车晚点。”
“其他人呢？”
“去挤公交车。”他露出无所谓样子：“困死。领队老师非买最便宜票，半夜上车，硬座车厢里全是人，根本没法睡觉。”他面抱怨，面伸手搂住郁青：“先回
江北火车站比起郁青以前常去火车站可小多，站前广场上人也稀稀落落。只有客运站那里挤满着急回家人，售票员扯着嗓子喊，让旅客不要再往上挤，等下班车去。
当然没人理会他。人们还是拼命往车上挤着。有人烦躁地嚷嚷着：“没看见要来大,bao雪？往里动动啊！都着急回家！”
郁青焦急地望圈儿，也没看到半张熟悉面孔。也许是错过，也许火车晚点还没进站。他匆匆跑到出站口那里，却遥遥看见有个高瘦影子扶着行李箱，孤独地坐在站台长椅上。
栗色头发很好认。郁青跳起来，大声喊道：“二毛二毛！”
润生立刻转过头。看见郁青，他飞快地拖起行李箱，向郁青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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