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裴凉就看着他,也不说话,江堰不打自招:“怎、怎么了,我刚刚没干什么……”
江裴凉说
清凉的薄荷气息中,又带着点隐隐的甜味,隐隐约约,反而让人更想闻个明白。
江裴凉仍在看电视,屏幕上是一个并不好笑的小品,他却似乎很专注。
不知道大哥用的是什么洗发水。
带着凉意的空气中,他有些出神地这么想着,将被吹到江裴凉眼前的头发轻轻拨开,随后下意识地微微垂下头,在面前人的发丝上轻轻一嗅。
“好了么?”江裴凉突然开口道。
扫他一眼,把手里的东西丢了过来。
江堰下意识接了个准,低头一看,是个小小的电吹风。
“……”
他很自觉地绷着脸走过去了,站到沙发靠背后帮大哥吹头,不断洗脑自己只是个TONY老师,动作僵硬到林正英看了都要狂奔过来贴符。
第二天就是除夕,现在家里的年味装扮几乎已经完成,电视柜前面簇拥着大盆大盆姹紫嫣红的鲜花,每个房间门口都被江一朝贴上了自己精心选购的对联,走廊处最后还是挂上了江淼的油画,大厅暖黄的高级灯光也失去了用武之地,被七彩大灯笼无情取代。
闻没闻到什么玩意儿,倒被吓得一哆嗦,江堰连忙带着自己针尖大的胆子把电吹风关了,磕磕巴巴道:“好了。大哥你别看到太晚,我先回去了。”
他把电吹风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放,就打算溜之大吉。
人也没溜成功,江裴凉像是算准了他要逃跑似的,转过头,一错不错地沉沉看着他。
江堰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阵慌乱的同时,竟然还有功夫想,人和人的脸蛋是真的不能一概而论。
同样的七彩大灯笼,同样的七彩灯光,江一朝被照就像是夜店里的业余DJ,随时都要高歌一曲《酒醉的蝴蝶》;灯光照在江裴凉的侧脸上,晃出无数闪烁的光晕,反倒衬出一种迷离的错觉来,似乎他哥那双黑沉沉的眼在闪闪发亮。
江堰一边给江裴凉吹头发,一边心不在焉地想,也不知道这糟心玩意儿啥时候能摘了。
手指的动作很轻柔,江裴凉往后微微靠了靠,一时之间,大厅里只有电吹风闷闷的轰鸣声。
他的头发乌黑,不像江堰自己的又软又卷,江堰吹着吹着,童心未泯,开始拿手掌把他大哥的头发按下去,又看着发根们倔强地翘起来,来回几次,不亦乐乎。
江裴凉随手换了个台,也就由着他在自己头顶上胡闹。
四周一片寂静,江堰玩够了打地鼠,头发也就吹得差不多了,他正打算把电吹风关了,却从江裴凉的发丝里嗅到了一种若有似无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