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桃这便带着欧阳修去尸房认手。
去路上,欧阳修注意到,但凡路过衙役都会很尊敬地跟这位清秀‘小厮’打招呼。刚才在韩琦面前,别人都拘谨规矩,只有他随性,敢随便插话。说他身份尊贵吧,他刚刚却是站着不是坐着,如今还亲自带他去尸房那种晦气地方。
至尸房后,崔桃在掀草席之前,请欧阳修做好准备。毕竟无头且还是被肢解过尸体,乍看起来是有几分吓人,般读书人看肯定接受不。
欧阳修暗吸口气,点头。
崔桃便将草席掀开,请欧阳修查看。
们开封府韩推官,袁峰案便由韩推官负责。”王钊介绍道。
欧阳修这才恍然反应过来这位韩推官是谁,参加科考人哪会不知丁卯科前三甲!欧阳修忙再度给韩琦行礼,态度比之前诚挚许多。
崔桃立刻去泡茶,请欧阳修坐着说话。
欧阳修愣下,迟疑地看向韩琦,却见他并无反驳之意,方晓得这位‘小厮’怕不简单,竟能让韩推官如此纵容着他。
“与袁兄年少相识,时常起切磋文章。前两次科考落榜,多亏他宽慰鼓励。如今们起参加春闱,又起高中,正是该最高兴时候,却不知他犯下什事儿,劳动韩推官亲自过问?”
欧阳修看第眼就有扭头冲动,但还是忍住,随即看向尸体双手。这才赶紧背过身去,闭上眼睛。
“是他手。”欧阳修悲伤不已,不得不隐忍情绪,沙哑着嗓子对崔桃说道。
崔桃将尸体盖好,用王四娘准备柚叶水洗手之后,才出尸房,走到正在院中冷静欧阳修面前。
欧阳修随即起身,恳请韩琦透露实情。
“可是因昨日榜下捉婿事儿又起冲突?他这人性子内敛,若非被惹急,绝不会惹事。还请韩推官体谅则个,不要重罚他,他寒窗苦读十几年,难得考中,若因些小事耽误日后前程,着实可惜。”
“非他惹事,而是怀疑具被肢解尸体可能是他。”韩琦问欧阳修,可知袁峰身上除左臂上蝴蝶刺青,还有什别特征没有。
欧阳修听闻被肢解尸体左上臂有蝴蝶纹身,并且至今无头状况,惊得半晌没说话。
他回过神儿来后,忙对韩琦道:“他左臂上是有处蝴蝶纹身,曾问过他,系出祖传。他们袁家长房嫡孙,身上都会有这种纹身。至于他身上别地方,记得后背好像有颗黑痣,再就没有特别地方。但他那双手认得,大家时常起切磋字画,看得久便熟悉,可要具体说特点,却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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