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父亲,57年右派,曾经是作家,位知名作家,57年被定为极右分子开除公职,后来像WR样不得不离开这个城市,比少年WR更早地远离故乡。对他仅存点儿依稀印象:个身材高大笑声爽朗男人,膂力过人。记得在那座美丽得出乎意料房子前面,在那个绿草如茵花木繁茂院子里,他两臂左右平伸,儿时F和N各攀其臂。“好吗?”“好啦!”他便把两个孩子抡起来,天转地转,阳光跳跃白云飞走,直到N喊起来“放下放下,快放下呀,啊妈妈——你看爸爸呀,都晕啦”,然后N白裙子像降落伞那样展开,落地,在那男人爽朗笑声中男孩儿F和女孩儿N搂在起,等待世界平稳下来。世界平稳下来。世界平稳下来,但那爽朗笑声没有,那个高大身影不见,N和母亲搬离那座美丽房子……
N母亲带着N离开那座美丽房子,住到这片芜杂零乱楼区里来。N母亲,脸和手日渐粗糙,但举止依然斯文,神情依然庄重尊贵。N母亲,穿着依然整洁素雅不入时俗,依然在夜晚、在礼拜日弹响那架老式钢琴,弹奏她历来喜欢那些曲子。那钢琴声在这片芜杂楼群里流开,如既往,不孤不傲,不悲不戚,独独地更显得悠长和容易被踩碎
那个坚强母亲:“好好,
忍心折磨他,说:“们各自恪尽职守吧,别再问。这件事,最好不要张扬。”
当年,那可怜老人,便在很长段日子里,远远地向F医生投来怀疑而又恐惧目光。因为,F在与N分手前最后段日子里,N母亲几次将他拒之门外,让他独自在那白杨树下苦苦地徘徊……
N母亲:“你就不要再来,不要再来找她。”
那个慈祥但是憔悴母亲:“走吧走吧,你们就别再折磨她。只剩这个女儿。”
你们,她是说你们,不是你而是你们。
那个历尽坎坷母亲:“不不不,懂,不用再说什,什都能理解。”饱经沧桑,倍受艰辛那个母亲:“是是,很可能你父母考虑是对,何况们也不愿意影响你前途。”
这回是们,她不是说,而是说们。
对此她作点补充:“们,N还有,们并不想危害任何人前途。”
任何人,没错儿她是说任何人。
不容分辩,那个傲骨依旧母亲不容分辨:“好吧就这样吧。”她眼睛看着门外,示意那是你应该撤步方向。“不不,不用再见,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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