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摸摸那红袖章,说:“您在执行任务是吗?那告诉您,任务比您重要百倍。您权利是这条红袖章,职业却让不能随便,bao露自己身份,您懂吗?”
那无辜老人先是目瞪口呆,继而面有疚色:“这说,您是……?”
F不
“中国人,”F回答他。
“别废话,没问你这个。”
“那您是问什呢?”
那老人想想,说:“问你总在这儿,想干什?”
“那您总在这儿想干什呢?”
然如故。
除去那排白杨树比过去明显地高大,切都没有变。
(给感觉是:舞台设计者无计可施,那排树是对时间强行说明。)
F医生倚着自行车站在小路上。小路西端也还是那样堵死着,有根电线杆和盏摇摇欲坠路灯。从F位置(还是这个位置,还是当年位置,也可以认为:还是上场那个位置),透过白杨树枝叶,可以望见那个久违窗口。F张望那个窗口,甚至连张望姿势都没有改变。
(很像是剧场休息刻钟,在这刻钟里有人擅自想象过些莫须有故事,现在,排定戏剧继续演出。要不就是仅仅换回幕,舞台灯光熄灭会,F医生趁机钻到后台去改下装,灯光再亮时观众已从拙劣字幕说明上循规蹈矩地认可:这是二十多年以后。)
那老人愣愣地看着F,心里时有些糊涂,但很快清醒过来,说:“问你呢,不是让你问。”
“您凭什问?”
“注意你好多天,你总在这儿走来走去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以为没发现吗?”
“是问您,您有什权利问?”
那老人就又指指自己红袖章:“就凭这个问你!”
具体时间是暮春个黄昏,下班时候。
这儿是块相对安静地带,远处(抑或幕后),市声喧嚣。
(出于对生命变迁暗示,也可能是出于对生命轮回暗示,或者是考虑到生命本身就随时随地提供着这类暗示,戏剧编导没忘在离F不远地方安排下个老年男人。)个老人不断扭转头看F,神色中流露出猜疑。F早已认出于这个老人,或者这还是当年那个老人,或者——时光流逝得无情呵——这老人已经是当年那个老人儿子。
当年N母亲将F拒之门外,他不得不在这条小路上徘徊,那时在他前后左右就总有这样个目光警惕老人。当年那老人,比现在多着条红袖章。当年那老人指指自己臂上红袖章,问F:
“你是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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