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棠回过神来,急忙冲顾见骊弯腰长揖,道:“小生林棠,淮湘人,前些日子刚刚入京以备秋闱。惊见仙颜,言语唐突,万望莫怪!”
他又抬起头看向顾见骊脸,崇然道:“百闻不如见……”
顾见骊略屈膝回礼。
龙瑜君无奈地说:“见骊,你可别笑话。”
顾见骊摇摇头,笑着说:“真得过去。”
姬玄恪刚要离开,忽然皱眉,鬼使神差地转过身去,目光随意扫过涟漪轻晃湖面,落在画舫上,他只来得及看见抹蓝色裙角。
“看错?”姬玄恪拢皱眉头逐渐舒展开。看错也好,他并不希望顾见骊看见这样卑微谄媚他。
顾见骊立在柱后,冲龙瑜君嫣然笑:“得走,下次再与你好好聊。”
“去吧。也得去看看几个妹妹。”
龙瑜君话音刚落,她表弟林少棠上画舫。林少棠今年十六,直生活在南方,最近刚来永安城。
瑜君自然是会顺遂如意!”
顾见骊倒两杯果子酒,递给龙瑜君盏。龙瑜君这才重新笑起来,道:“放心,心里有数。”
两个人话题很快转开,谈起今夏流行衣裳和首饰。
龙瑜君偏过头望着顾见骊,颇有些感慨。这世间坚强聪慧人不少,可她最欣赏却是顾见骊历难后仍然保持美善。
“陛下在那边。”红樱忽然说。
龙瑜君点头,立在画舫前目送顾见骊离开。她回头,瞥见林少棠直勾勾地望着顾见骊背影。龙瑜君气笑,道:“她可已经嫁人。”
“哦……”林少棠有些惋惜,可是望着顾见骊目光不曾挪开。
林少棠穿身青色对襟长袍,唇红齿白,明亮杏眼里噙着明亮星子。声音清脆,股子少年气。说话时候眉眼嘴角都带着笑,嘴角陷出对小酒窝。
“表姐,刚刚在文竹林见到好些仙女姐姐。还见到你曾与说过安京双骊中大骊,那真是……”
林少棠脚步顿住,怔怔望着顾见骊好半天,讷讷道:“这位想必就是小骊……”
顾见骊莞尔。
“少棠!”龙瑜君瞪他眼。
顾见骊望过去,看见身玄黄龙袍姬岚经过不远处蔷薇园,身后跟些随从。他经过之处,宾客纷纷行礼。姬岚脸上挂着儒雅温润浅笑,显得十分平易近人。
姬岚忽然低下头看自己鞋。
姬玄恪从候在侧人群中走出来,蹲在姬岚面前给他擦鞋。
顾见骊惊讶地檀口微张。那蹲着身影有些陌生。
姬玄恪起身,姬岚和他说两句话,姬玄恪行礼恭送着姬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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