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只要轻手轻脚地绕到这个消夏别墅里去偷看几眼也就够。
二
承德避暑山庄是清代皇家园林,又称“热河行宫”、“承德离宫”,虽然闻名史册,但久为禁苑,又地处塞外,历来光顾人不多。去时,找山庄背后个旅馆住下。那时正是薄暮时分,独个儿走出住所大门,对着眼前黑黝黝山岭发呆。查过地图,这山岭便是避暑山庄北部最后屏障,就像把罗圈椅椅背。在这张罗圈椅上,休息过个疲惫王朝。
奇怪是,整个中华版图都已归属这个王朝,为什还要把这把休息罗圈椅放到长城之外呢?清代帝王们在这张椅子上面南而坐时候都在想些什呢?
月亮升起来,眼前山壁显得更加巍然怆然。北京故宫把几个不同朝代混杂在起,谁形象也看不真切;而在这里,远远地、静静地、纯纯地、悄悄地,躲开中原王气,藏下个不羼杂清代。它实在使产生种巨大诱惑,从第二天开始,便头埋到山庄里边。
山庄很大,本来觉得北京颐和园已经大得令人咋舌,它竟比颐和园还大整整倍,据说装下八九个北海公园是没有问题。想不出国内还有哪个古典园林能望其项背。山庄里面,除前半部有层层叠叠宫殿外,是开阔湖区、平原区和山区。尤其是山区,几乎占整个山庄八成,这让游惯别园林人很不习惯。园林是用来休闲,何况是皇家园林,大多追求方便平适,有也会堆几座小山装点下。哪有像这儿,硬是圈进莽莽苍苍大片真正山岭来消遣?这个格局,包含着种需要们抬头仰望、低头思索审美观念和人生观念。
山庄里有很多楹联和石碑,上面文字大多由皇帝们亲自撰写。他们当然想不到多少年后会有们这些陌生人闯入他们私家园林来读这些文字。这些文字是他们写给后辈继承人看。踏着青苔和蔓草,辨识和解读着切能找到文字,连藏在山间树林中石碑都不放过。路走去,终于可以有把握地说:山庄营造,完全出自代政治家在精神上强健。
首先是康熙。他是走条艰难而又成功长途才走进山庄,到这里来喘口气,应该。
他生艰难都是自找。他父辈本来已经给他打下个很完整江山,他八岁即位,十四岁亲政,年纪轻轻个孩子,坐享其成就是,能在如此辽阔疆土、如此兴盛运势前做些什呢?他稚气未脱眼睛,竟然疑惑地盯上两个庞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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