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都想不通,爹为何会反,如今便能说通。”秦婈眼眶微红,嘴唇煞白,“六万将士战死沙场,镇国公府被抄家夺爵,他留下那张字条,不是为让你离京,他知道你不会走,也知道你会是大周未来肱股之臣,那张字条是为让你认罪,让你死在刑部大牢里,而,肚子里还有皇上唯孩子……”
说罢,秦婈眼前隐隐发黑,细白手指死死捏住桌沿。
十年,从头到尾,全是算计。
苏淮安像小时候那样抱住她,低声道:“阿菱,都过去,哥回来……”
苏淮安道:“别想太多,当年你才九岁,这都是
晌午时分,仵作验过尸体,躬身遗憾道:“夫人这是心疾突发……还请国公爷节哀。”
苏景北跪在床前,蓦地哭出声,当天整个人跟疯样……
后来又是论落魄许久。
思绪回拢,秦婈重重地喘着气,抬眸看着苏淮安道:“倘若阿娘是他杀,那他为何时常常对着阿娘画像说话,他总是在问为何?为何?”
苏淮安下颔绷紧道:“澹台易此人自负过人,他能与阿娘相处半年之久,早就把苏家每个人摸透,他之所以动杀心……”
“他不是先盯上苏家,才有这番谋划,他是先有谋划,再根据自身五官体魄,选中苏家。”
“但这怎能骗过所有人!你年岁浅便罢,可爹爹身边有多少好友,还有阿娘,阿娘与爹感情深厚……”说到这,秦婈突然就说不下去,嘴唇隐隐发颤,腿都跟着发软。
永昌二十八年春,“苏景北”凯旋,同年秋天,镇国公夫人便因心疾去世。
往昔在她眼前重现——
那是个,bao雨天,电闪雷鸣,苏景北在外练兵没有回府,九岁苏菱惴惴不安,便从暖阁跑到母亲淑兰堂去。
剩下话,苏淮安到嘴边,都无法说出口。
他没说,秦婈却懂……
“原来,他不是在问阿娘为何要留他人,而是在问阿娘为何会认出他来。”
秦婈身形晃,苏淮安连忙扶住她。
他怕她接受不,本来没想提起母亲死,可到底是瞒不过她。
那天镇国公夫人睡得特别早,院外丫鬟似乎也比平时安静,苏菱不以为意,推开门便走出去,地上有水,她还踉跄下。
然后就钻进被窝,搂着镇国公夫人胳膊便睡下。
直至翌日天明,尸腐味入鼻,见母亲脸色发紫,她才察觉出不对。
她吓得失声尖叫,在镇国公府圈圈地跑,到处喊人,最后是苏淮安抱住她。
尸体都硬,大夫自然只能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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