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在他额头上轻戳:“德性,就想着这个。”
阿蒙回头的时候看到两人已经走远了。
穆晋北坐在轮椅上,念眉推着他走得很快,脚底
她好笑地嗔怪:“说什么呀,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这样也要吃醋逞强?”
男人的直觉很难跟她说清楚。他重新抱住她,脑袋又搁在她肩上:“谁让我老婆这么漂亮呢?我不是逞强,我就是想快点儿好起来。”
她握住他的手:“已经很好了,医生今天跟我说康复效果非常理想,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他扬高眉毛:“噢?有多理想,什么时候可以结婚?”
“咱们已经结婚了。”
”
阿蒙脸红,几乎没想过她会记得他的名字,同时也有些意外,因为一旁有轮椅在,他原本以为穆晋北是站不起来的。谁知他不仅站了起来,而且身材颀长,眉眼英秀,大概因为久病少见阳光,皮肤作为男人来说显得稍稍有些苍白,但表情却十分生动,说一口好听的京片子。
阿蒙从他举手投足间隐约能猜到他家世背景非凡。这年头国人有钱有底气,他在美利坚也见了太多有钱人家的二世祖,挥金如土、不可一世,像他这样气质清贵却又为人亲和的并不多。
“穆先生身体不舒服吗?”他终于问。
“嗯,脑血管瘤,先前在国内做了手术,现在到美国来做康复治疗。”
“那什么时候可以办婚礼?”他还欠她一场梦幻的盛会。
“我已经看好了最美的教堂。”她有些小小的雀跃,却重申,“就我和你,不要排场,也不用大宴宾客。”
他露出动容的神色,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念眉,谢谢你!”
她揉他的脸:“老夫老妻了,还谢来谢去?”
“那医生有没有说,老夫老妻什么时候可以生孩子?”
穆晋北毫不避讳地说起自己的病,见阿蒙露出几分惊诧的表情,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其实我也觉得自个儿挺幸运的,就是辛苦我太太了。”
他的手臂搭在念眉肩上揽紧她,她环住他的腰身仰头望着他笑。两人换了一种姿势依偎着,依旧亲昵得密不可分。
阿蒙又寒暄了几句才走。念眉扶着穆晋北坐回长椅上,把那剩下的半杯果茶递给他,抚着他的胸口笑道:“不错啊,一口气说那么多话,一点磕巴也不打。”
他从手术后的昏迷中醒来,说话、走路都从头练习,每说一句话都很慢,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像孩子一样,只有他们自己清楚经历多少艰辛才有今天这样的康复成果。
他眨了眨眼,深吸两口气道:“那小子暗恋你,我不努力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