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靖拗着脖颈，不看他，不说话，睁大眼睛，眼里
光波潋滟动荡。
隔
许久，他又说话，嗓音冷丝丝：“你妈呢？找到吗？”
“早嫁人，生个儿子，家里开个快餐店，她又带孩子又帮厨，挺忙。”
这支烟沉默许久。
“去住公司宿舍。”他垂眼，良久才发话，“或者
给你租套房子。”
“啧。”
他打个响舌，舌尖顶着腮帮子，乜她
眼，眸光毫不在意，慢悠悠抽两口，不急不缓吐出烟圈，再懈怠往后仰，牛仔裤包裹两条长腿翘在茶几上，姿势轻浮粗鄙，苗靖透过烟雾望见他冷谑眼睛，红唇抿着不吭声，明显是不高兴。
他也不高兴，两人杠着，看谁磨得过谁。
“大学读什
专业？找什工作？”
“说你也不懂。”苗靖神色清淡，想想，又道，“个月工资八千，每月还有其他补贴，年底有奖金，还算可以。”
过。
有人敲门：“新香皂在洗脸台柜子里，你自己拆。”
浴室水声哗哗作响。
洗澡出来，陈异冷脸耷眉，片刻后从房间出来，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烟盒里磕出根烟，叼在嘴里点燃，火光亮起瞬，猛然深吸口，掀开眼皮，缓吐口气。
烟草味厚重、醇烈、焦香，劲劲很扎实，滑畅里有沙沙颗粒感，不平顺，坎坷。
“不住。”苗靖干脆拒绝。
“你他妈找死是不是？”他绷着腮帮子，两块咬合肌凸出颊颏线，双眼直瞪，狠相毕露，烟蒂摔
陈异嗤笑声：“是不懂你们这些大学生，拼死拼活读那多年书，好歹也见过世面，个月八千就满意？”
苗靖扭头：“自力更生，有什不满意。”
“哪里不能自力更生，你回来干吗？”
“上班，生活，过日子。”
“在哪过日子不是过，非得跑这来？”桌上没有烟灰缸，他把烟灰弹在地板上，浓眉凛冽，冷傲迫人，“当初怎跟你说，让你滚远点，滚得越远越好。”
“苗靖，们聊聊。”
苗靖本来打算睡，打开房门，倚在门边看他。
“换件衣服再出来。”他透过烟雾望着她，双眼也蒙着淡淡雾气，晦暗幽戾。
她身上穿是件普通灰色背心裙，带薄胸垫，裙摆到大腿中间，但冰丝料子格外柔软贴身，腰细如握，腿长而直，肌肤白瓷细滑，转身回屋，过会出来，条白色睡裙挂在两条纤细肩臂上，裙长直近脚踝，空荡荡笼着罩着，反倒更衬得中间芯子苗条纤瘦。
苗靖在沙发坐下，盯着他，声音清澈：“说，家里不能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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