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士兵挥手:“在这里。”
春天身体像风中落叶颤颤,李渭扶住她,温声道:“你在旁边坐着,等们找到你再看眼。”
她摇摇头,目光凄苦,颤抖着唇道:“要亲自去看看。”
铁锹先挖到,是个锈迹斑驳铁兜鍪,而后是黑泥中
跌罗挥来部下:“挖出来。”
铁锹掀起绿草,底下是黑灰腐草,然后是黑烂泥地,再往下,是混浊水。
春天声不吭站在洞边。
“你当年挖尸坑有多深?”李渭问牧人。
“不深,很浅。”牧民挥动双手比划厚度,“大概这深,这里泥地黏锹,费半天才挖起来,最后尸体上只覆盖层薄土。”
人,经历过多少故事。
如果她从开始就认识他,就能描摹他全部模样,知道他每个伤疤经历,解他每个表情含义,明白他每句话过去。
那她对他呢,是敬仰吗?是依赖吗?是爱慕吗?藏不住是什?目光追逐又是什?梦里又为什流连?她在期盼,在渴望什?
这是被允许?能被接受吗?可以吗?
有没有人来告诉她,教教她,引导她?
“总共埋多少人?”
“二三十人吧。”
两百人精甲骑兵,最后在这河边,只余下二三十人,剩余人,全都默默无闻散落在荒地里,被野兽啃食,被雨雪吞没。
李渭对跌罗道:“尸首埋很浅,把这片地皮都掀起来吧。”
跌罗点点头,用长刀在地面切割出数十块方地,指挥众人道:“每人挖块,先不必太深,看见尸骨就可。”
曳咥河畔河岸越来越宽,水面越来越阔,行人连轴不停走近十日,路过无数惊心动魄风景,这些景色在春天眼里却仿佛失去色彩。
从长安来路尤其漫长,最后脚步停在处静水深流河道上。
是这里吗
\"应该是这里,当年家就在这附近山里游牧,有日骑马走到这水边,春来雪融,看见地上有什闪着亮光,原来是把埋在雪里长刀,本想把那长刀□□,结果拔出只发黑手,可吓人哩,那雪下俱是冻硬邦邦尸体,本想走,又看见这些刀器,还算是有用,个个捡,最后走时候,回头想,天要热,万这些尸体腐臭,尸泥弄脏喝水,那家牛羊可都要染病,于是回头找个铁锹,挖坑把人都埋。\"
李渭把牧民话转述给春天,春天含泪点点头,牧民用马步丈量地面,在处碧莹莹茂盛草地停下,用脚尖点点地面:“应该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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