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呼吸轻浅,小嘴微张,男人侧过头在她唇上碰碰,就见她皱下眉头,嘟囔句“不要”。
待她醒来时,天都已经暗下来。
她睁眼时,男人正捧着竹简看认真。付茗颂不敢打扰他,好奇伸手揭开帘幔看,忽阵秋风灌进来,她忙又匆匆放下
马车约三尺宽,车璧雕龙画凤,金黄轿顶,坠着数串红玛瑙,随着马车晃晃,尽显庄重。
外头欢呼簇拥声,真是好不热闹。
可里头人,再没心思去品这热闹。
马车明明路稳当前进,连颠都不曾颠下,但付茗颂却东倒西歪,险些头栽到旁矮几上。
闻恕实在看不过去,伸手擒住她下巴,将她脑袋转过来。
她轻声道:“姑娘来月事,吹不得风。”
如今这天,毕竟已经转凉。
遮月又道:“皇上早吩咐膳房做参汤,娘娘趁热喝,暖暖身子。”
付茗颂点点头,伸手接过,抿口才问:“衣裳物件可都备好?”
过几日便是秋猎,她身为皇后自是要随行,可天岚山地远,去便是好几日,光是随身物件,便是不少。
自那日后,付茗颂便频频噩梦,回回都临近天明时。
梦醒后头虚汗,睁眼已是天光大亮。
她将此归咎于那幅画,毕竟同个已死之人长模样,任谁都会害怕恐慌。
可付茗颂不敢再往下问,例如对此行计谋之人,闻恕为何还留她画像,心心念念?
例如,他当初在俞州见到她时,是不是觉得像极?
付茗颂瞬间清醒过来,懵会儿才道:“嗯?”
他拍拍自己肩颈,“睡会儿,天岚山路远,最快也需三日。”
何况,她今日为何困成这样,他二人都心知肚明。
须臾,付茗颂轻轻应声,右脸压在他肩头,当真闭眼睡下。
闻恕侧目看着肩上这张小脸,慢吞吞伸出手,有搭没搭揉着她腰。
遮月连连应下:“素心都备着呢。”
—
往年秋猎地点多定在天岚山与兽黄山两处,处于西北,处于东北,行程皆为三至五日。
而今岁西北大旱,为振民心,此次秋猎便定在天岚山皇家围场。
八月廿三,皇帝亲点王公大臣、将士及随行军队、宫人,共三万余人,人欢马嘶,旌旗蔽日,簇拥着皇轿,自宫内路浩荡驶向城外。
再例如……
不能问,也不敢问。
若是问,难免还显得斤斤计较。
付茗颂伸手摘朵窗外花,两腮鼓起,咬咬下唇。
遮月见她推窗,忙从后头给她搭上件薄衫,又将汤婆子塞进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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