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在说什他已经听不清,脑中只有方才姑娘在御书房中不知所措模样。
约莫个时辰,沈太后酒后头疼,这家宴才算散去。
付茗颂扶着她上步撵,嘱咐素心:“吩咐御膳
元禄自是知晓香炉背后动不得原因,因而这御书房打扫,向来不假手他人。
闻恕眉间微暗,沉声道:“摆驾吧。”
元禄又是顿,狐疑抬头瞥眼,这才匆匆起身叫龙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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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稍暗,余晖落在沁心湖面上,波光粼粼,只叫人赏心悦目。
沈其衡好奇挑下眉头,目光落在内室轻轻晃动珠帘上。
里头,闻恕弯腰捡起桌案下遗落块凝神香,起身时恰好瞥见桌角香炉。
蓦地,男人目光暗。
擦去灰尘,挪动位置,显然是叫人动过。
他低头看眼手中香块,目光落在地上烧尽火折子上,顿时然。
室静谧,雕花木门推开,“吱呀”声,尤为突兀。
付茗颂呼吸滞,手心紧拽着几块凝神香,不知所措保持着蹲下姿势。
她仰起脸,惊慌未定站起身,眼下还有尚未褪去微红。
闻恕眉头稍稍抬,望向她手中香块:“怎?”
付茗颂连连摇头,“内务府送来凝神香,不小心碰掉。”
天巧楼位于湖东,从阁楼上望下去,览无余。
今日宴上,除却沈国公家,来皆是亲近几位皇亲,气氛倒是融洽。
付茗颂与闻恕分别坐于沈太后左右,姑娘十分周到时不时给沈太后添菜倒酒,晚上嘴边浅笑就未曾放下过。
可偏偏,就是没抬眸看过他眼。
闻恕面无神色握着酒盏,掌心贴着杯沿,来回转动,心下暗暗数着她饮几杯酒。
男人嘴角抿紧紧,太阳穴猛地跳,回想起方才那姑娘神情,直觉不好。
元禄挑开帘子进来,“皇上,晚宴已置好,该是时候摆驾天巧楼。”
话落,却无人应答。
元禄嘴角顿,顺着闻恕目光看过去,眼尖儿发现香炉叫人擦拭过,他心下跳,扑通跪下。
“奴才疏忽,许是哪个刚来不懂事儿,都、都是奴才未吩咐妥当,还请皇上降罪!”
说罢,她侧身出内室,不料却恰好撞上侯在侧沈其衡。
沈其衡亦是顿,低头拱手道:“微臣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安。”
今日家宴,沈太后是邀国公府家,沈其衡在此也无甚意外。
付茗颂微微颔首,极力扯出抹笑意,“沈世子多礼。”
说罢,她匆匆抬脚离御书房,活像后头有豺狼虎豹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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