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刻,悟又看他身侧圆静
悟身为先天佛骨,刚生下来不久就被送入无定宗。
这几十年来他只修习佛法,于人情世故上欠缺磨砺,有时候更是看不懂众生在苦苦挣扎些什。
不过他本来就是心如明镜人物,很多事情衡玉为他点破纱窗纸,他自己就能举反三。
这段时间,悟直在耐心观察圆静和宓宜这两人。
“宓道友。”悟出声,“佛修与普通修士都是汲汲于长生大道普通人。”
圆静是酒楼里修为最高存在,如果他真想刻意探听对话,她和宓宜对话绝对瞒不过圆静。
在宓宜说完那句话后,厢房门外安静很久,很久。
然后,有人抬手推开紧闭门。
推门力度有些失控,完好无损门居然被推得吱呀作响。
圆静安静站在那里,还维持着推门姿势,身影仿佛尊雕像凝固成永恒。
让越来越不甘心,也越来越愧疚。当爱里夹杂愧疚,就会忍不住逃避,于是某日与他真正恩断义绝,放他自由。”
衡玉冷哂:“放他自由吗?你看他可真正得解脱?”
宓宜眼里带着灼灼火:“这非本意。”
衡玉神情讥讽:“你比更熟悉圆静性子吧,你真猜不到你离开后他会变成什样?”
“……”
说这话时,悟瞥眼衡玉:这话正是她曾经告诉过他。
“你口中圣洁者,不过是皈依信仰而能够克制自身*修士罢。如若你不明白自己想求取些什,又何必毁人道行?你如今说得再冠冕堂皇,都是在为自己辜负他人而做推脱,最后只让看清你底细旁观者窃笑不已。”
“你背弃精心栽培你宗门,此乃薄情寡义;你背弃曾经誓守承诺,说出刚刚那番话语,更是鲜廉寡耻。”
他用最平静语调,说着最轻蔑话。
宓宜脸色煞白,心绪波动之下连连咳出好几口血来。
而身灰色僧袍悟正站在他身侧。
“原来佛子也在,不如块儿进来吧。”宓宜轻笑着出声邀请。
悟没说话。
他只是面无表情,平平淡淡抬眼,目光从宓宜身上掠而过。
那样眼神,无悲无喜又无欲无求,仿佛是无量佛境里端坐在莲台上佛在垂眼看人间。
宓宜深吸两口气,避而不答。
她看向厢房门所在方向:“圆静,你就站在厢房外对吧。你进来,们今日把所有纠葛都摊开说。”
衡玉抬眸看向厢房门外。
难怪刚刚宓宜还在和她聊悟,转头就说起那些尘封往事。
看来宓宜是察觉到圆静站在外面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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