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方才事,她哪敢再孤身练胆?白梨迅速放弃气节,跨进门槛,自顾自找张椅子坐下。
薛琼楼坐在旁,私底下坐姿也是板眼,话本摊平在膝盖,两人中间隔着盏油灯,时不时响起灯芯燃烧声音,以及轻轻翻页声。
两人相对而坐,各自无言。
白梨撑着额头,脸侧跳跃烛火使得眼前光影明
“不是,想去你屋里……”白梨想说,想去你屋里凑合下。
绫烟烟竖起根手指:“不用再解释,姜师兄把切都告诉。”
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姜别寒都告诉你什?
她往后倒退着进自己房间,走廊上壁灯已经熄灭,屋内光源随着房门闭合,与人声同远去,留满肚子疑惑白梨,纳闷地站在原地。
她打量着好整以暇站在旁薛琼楼,疑窦丛生:“你是不是跟他们说什?”
该吧,山主仁义心肠,不是那种见死不救之人。”
说话间,楼下簇拥成团人群又喧嚷起来,像被小舟劈开浪花朝两侧分开。
原来是鹿门书院弟子收到传讯赶过来,清色月白长袍,行走之间博带当风,气度洒然。为首弟子衣摆上绣着片银色水波纹,月光下熠熠生辉。
“那个应该是山长嫡传弟子。”年轻儒士是个话痨,滔滔不绝:“鹿门书院山长共就只收两个嫡传,这个应该是大弟子,那些人都叫他大师兄呢。”
大家对嫡传不嫡传都不感兴趣,只关心那个命悬线年轻人到底如何。
薛琼楼笑像在嘲讽她自作自受:“你自己做孽,又想怪到别人头上来?”
她表情迷茫,看样子全然不记得曾经说过什话。
薛琼楼凝视着她,心底微哂。
看来表里不不止他个。
他推开自己房门,又在门口站定,满屋子烛影在衣袍上晃动,“想在走廊上过夜?”
鹿门书院那群弟子似是起争执,少顷后又将年轻人抬出去,又派几人去他房间查看,除满屋子鲜血,没有任何线索。
楼上地板全是血,顺着木缝往下滴,可怜白梨房间糟池鱼之殃,片血污狼藉,大半夜格外渗人。跑堂小伙正指使帮杂役擦干这些血迹,个劲儿地给众人赔不是,估计到后半夜才能处理完。
长夜漫漫,众人不可能枯坐夜,可剩下客房都满,她无处可去。
白梨将求助目光投向绫烟烟,绫烟烟何等细腻敏感,不等她开口,便通情达理道:“你在薛道友屋里坐会吧,们继续回去睡,绝对不会打扰。”
……你在说什,怎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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