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绍吴声音也颤抖起来:“现在呢,杨书逸,现在呢?”
杨书逸没有回答,而是低头,吻住绍吴。
他风尘仆仆味道笼罩住绍吴身体,他吻得很轻,只是用干燥嘴唇磨蹭着绍吴嘴唇,绍吴抓住他冲锋衣衣领,呼吸
对着姗姐也好,对着杨书逸也罢,他都能用句“为以前杨书逸”自圆其说,但只有面对自己时他知道他在说谎。哪有什“以前”和“现在”?杨书逸直是杨书逸,在时间如云如水缓缓流过这些年里,他直爱着他。他甚至清楚记得高申国提起“九万块钱”时他有多愤怒,他想九万块钱足够杨书逸去读研究生——那刻他知道,他做这切都是为杨书逸,为以前他,也为现在他。他怎会爱个人爱到这种程度呢?范鹏飞拿九万块钱贿赂老师,这件事和杨书逸没有半毛钱关系,可他不讲理地觉得怎苍天无眼该读书人没能继续读书,不公平。为杨书逸,他愿意向这点虚无“不公平”发起战斗。
“所以,你已经,”杨书逸俯身,直视着绍吴眼睛,“已经不喜欢,是吗?”
“不是不喜欢你,”绍吴说,“是放弃希望。”
“……你放弃?”
“对,放弃。”
谈恋爱……但是后来你又和邹鑫在起。你给过很多次暗示,没懂。”
“绍吴……”
“当然这不怪你,你也被骚扰得挺烦吧?又没法直接拒绝,因为都是暗恋嘛,”绍吴自顾自往下说,“咱俩要是早点说明白就好,早点表白,或者你早点拒绝……也不用耽误到现在。”
“绍吴,你是不是很恨?”
“不,不恨你,但就……就是,怎说呢,”绍吴仍盯着那枚纽扣,“有点难过,不是因为你,是因为自己。之前那好几年时间都在做梦,经常幻想着你能接受,你突然不喜欢女孩儿,你和在起……原来在做梦时候,其实,已经被你拒绝,有种……有种光阴虚掷感觉。”
杨书逸又说遍:“对不起。”
绍吴也重复遍:“你不用给道歉。”
“不是为你做那些事道歉。”
“那为什?”
“为……”他声音有些颤抖,“为以前不喜欢你。”
杨书逸说:“对不起。”
“你别道歉,刚才给姗姐说话你不是听见,”绍吴闭上眼,顿顿,“做这些也不是为现在你,是和以前过不去吧,高中时候。”
“是为高中。”
“嗯。”
绍吴想,又在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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