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郡守夫人婢子正磕磕巴巴地道:“夫人说,季大人是汉王殿下人,上至府君,下至小吏都要听他差遣。盘、盘剥之事婢子委实不知。那是衙门事,婢子侍奉夫人于后院,不知这许多。”
季温到哪儿都扯着汉王名号,也亏得他本事,竟是人人都信他。
汉王听得沉下脸,李舍人见此,忙令换人来答。
连续问几人,说都是些零零碎碎事,没多大用处。
汉王直接令人搜,众多赃款,总有存放地方。又使人往郡守与季温居处搜名录账册。卢尚书听得眉头直皱,还未定罪,连证物都没有,就先拿人再抄家,未免激进。
季温与郡守齐齐入狱。
郡中人心惶惶,大小官吏人人自危,偏生拿人也好,看押也罢,汉王殿下用皆是自己兵,众人欲探听却不得其门而入。
汉王安安心心地睡过觉,隔日早,亲带人往郡守府搜寻。
王妃说,季温数月来搜刮民财之巨,数倍于年赋税,定已记录成册。要使大小官吏无人发声,必得与他们分赃而封众人之口。如此,季温处定有名录,账册。只需寻见名录与账册,案情便目然,与案官吏也可网打尽。
郡守府处城池正中,往来行人无数。
汉王却点也不怕,她霸道点也不要紧,反正有王妃,出事,王妃会救她。又想不是人人都有王妃,卢尚书就没有王妃,出事也没有人救他。汉王很是同情地看着没有王妃卢尚书,十分贴心道:“回京若有人参劾,卢卿只管推到身上就是,不怕参。”
卢尚书莫名叫汉王这同情目光糊脸,也不知何处使得殿下同情。只是殿下话已至此,倒教他不好再劝。
搜上午,名录与账册不知所踪,赃款却在府库中寻见。
数十万两白银之巨,堂而皇之地安置在府库之中。汉王又将看守仓廪小吏拿下,要他说明这银钱来源。小吏自是说不出所以然来。
汉王干脆将全郡官吏全部拿下,
汉王着广袖宽袍,戴长冠,骑在大马上,威风凛凛。至郡守府外,便见四下许多探头探脑往这边张望人。这些人中有衣着光鲜者,有衣衫褴褛者,有商贾小贩,有官吏郡望,更有不知哪家仆僮,或惊慌,或兴奋地探视。
前日入城时所见繁华平和夜之间,如镜花水月般,荡然无存。
汉王只扫眼,也未使人驱散闲人,自翻身下马,领人往府中去。
府中仆婢皆叫拘在处院中,汉王到时,李舍人正在讯问。
仆婢惊心胆颤夜,早已怕,畏惧地缩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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