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潞潞凝视着她,忽然苦笑:“你有时候真很傻。不过,谢谢你。”
她转回头,望着远处金色海平面,说:“遭到性1骚扰。”
“对方是陈宏,毕业论文导师。不出意外话,还会是研究生导师。”
她说得平淡,傅斯恬却听得惊骇。她快速地眨眼,喉咙像是被什堵住,发不出声,不知道说什、做什反应才不算突兀,只能再用力地收握住她手腕以示安慰。
张潞潞似乎也不在意傅斯恬是什神情和反应,她没挣开傅斯恬手,也没回头看她,只是顾自说下去。
语气说:“这个玩笑点都不好笑。”
张潞潞笑收起来,抿抿唇,盯着她,好几秒,才很轻地出声:“是不是又快到交心理月汇报表时间。”
她们以前是舍友,她知道心理委员工作任务、也知道每个月下旬交心理月汇报表时间。
“如果和你说,最近心情很不好,你是不是会写进月汇报表?”
傅斯恬喉咙发干。她不是定要写,但是,如果她还要说这种“跳楼”之类可怕话,她……不知道。
“以前和你说过,爸妈都是老师,个是初中老师,个是高中老师,辈子教书育人、受人尊重,桃李满天下,所以从小就也有个梦想,想像他们那样,当个老师。他们也很赞同,很早就帮规划好,先上个好大学,然后保研、读博,留校。人生只想过要走这样条路。可你知道,分流后,成绩不算拔尖,每次考试都是吊车尾,保研肯定和没有关系。比申大好学校,怕考不上,比申大差学校,不想去,刚好看到陈宏课题组招人,就报名去。想着提前联系好导师、提前进组,兴许可以争取优势最大化。没想到,陈宏不久后就暗示,其实保研也不是想得那难,他有办法,就看会不会表现。”
陈宏所谓“会表现”,就是接受他性1骚扰、乃至……发生关系。张潞潞做不到、不
她攥攥指节,艰难地安抚张潞潞:“如果你不希望写,就不写。”
张潞潞却说:“那如果希望你写,你就写吗?”她乌黑眼眸瞬不瞬地盯着傅斯恬,眼神晦涩难明,像挣扎,又像是请求。
傅斯恬莫名呼吸发沉、忐忑不安,她直觉,是危险在逼近。
可她没有办法拒绝,也不应该拒绝。上报有情况同学,帮助她们,本就是心理委员最应该职责所在。这不是当初她上报杨月借口,是心理委员、是她自己,真切初心。
她沉重地点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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