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床支架上方传来窸窸窣窣声响。时懿闭上眼,感受到阵细微风动。
她睁开眼,小夜灯柔和光亮覆满两床空间——床帘又被拉开。
像从未醒来过样,傅斯恬睡下,抱着兔子,乖巧地睡着。
眼圈底下透着淡淡乌青。
时懿喉咙蓦地
台灯被打开,小桌板被从床尾挪到床中,傅斯恬打着哈欠开始工作。
凌晨四点多,时懿无意识地醒来,视野里黑漆漆。她习惯性地翻身看向傅斯恬,和往常样,有道隐约光沿着墙壁透过来。
和往常样?
时懿忽然清醒过来。
不是说交稿吗?为什又起来?随即,她很快明白过来,傅斯恬在骗她,又或者说,在哄她。
走吧,们回去吧,把位置留给更需要人。”
傅斯恬忍俊不禁:“好。”
路上她逗时懿,追问时懿什时候开始吃陈熙竹醋,时懿不好意思,强装淡定,顾左右而言他,不肯回答。
傅斯恬没有问出答案,却还是被她反应甜路。
回到宿舍,洗过澡后,差不多是熄灯时间。时懿心疼傅斯恬难得能早睡,便也没有和她腻歪,熄灯就和她道晚安,让她好好睡觉。
她瞬间说不清是心疼还是无力,胸闷到难受,整个脑子乱糟糟。她不是喜欢拖泥带水、为难自己人,可所有选择,遇上傅斯恬,她就无法不慎重、不犹豫。
到底该不该说,能不能说?不说眼睁睁地看着斯恬直这样伤害身体,她受不;说可能会伤害斯恬自尊,她应该怎说。
她看得出傅斯恬现在家庭应该不富裕,但傅斯恬也没有申请贫困补助和助学贷款,所以她不知道傅斯恬到底是什情况。这样努力地兼职,是为学费,还是生活费,还是其他什?
她让傅斯恬不要这样拼命,到底是在关心她,还是给她徒添压力?她能不能告诉她,她愿意和她起承担?
时懿想不出最优解。
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压着交稿时间,始终记挂着稿子,傅斯恬身体早已透支,困倦万分,却无法睡安稳。凌晨三点多,她比平时更早地醒过来。
四下寂寂,隔壁床上,时懿睡颜恬美。
傅斯恬支着胳膊,借着小夜灯幽微光亮,静静地凝望着,眼眸如水。命运已经把这样美好赐予她,她还有什理由不心怀感恩、不珍惜、不努力。
只有经济独立,她才能更有底气地对抗奶奶;只有手头宽裕,她才能不拖累时懿,不降低她生活质量。
她坐起身子,蹑手蹑脚地把两面敞开着床帘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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